“我知道他會打人,但是過去也是存了私心,林向婉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也沒死,我隻要陪他一個月,他在違約金的事情上就會松口,到時候還會給我兩百萬,我想拿着這些錢,幫周叔叔的公司渡過難關。”
兩百萬,秋榕榕畢業出去打工,存十年都不一定能存到這個數。
他喉結微動,看着她,眼裡竟一時讀不出複雜,“你要把這個錢拿出來給我?”
“對啊。”秋榕榕抓住他的手,手指在他的手心畫圈圈,“你們好的時候,幫我交學費,現在你們落難了,我陪你們共患難。”
秋榕榕不懂什麼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。
周景行沒有立刻回應。
他用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秋榕榕的額頭,“笨。”
秋榕榕鼓着臉頰捂住額頭,“哇,你也欺負我。”
“你太好欺負了。”他一把将她抱進懷裡,掌心落在她後背,順着脊骨線條一寸寸地撫着。
他身體是溫熱的,心髒是冰涼的。
秋榕榕環着他的腰,聲音又低又緩,“情侶之間就是應該互相扶持,有我在你身邊,你别怕,就算周叔叔的公司到最後真的沒有了,我們也可以從頭再來,我學的是金融,等我畢業後可以幫你。”
她在安慰他。
哪怕她勢單力薄,什麼也沒有,但還是捧着一顆心,巴巴跑上前。
“你啊”他聲音啞了一點,像笑,又像歎,“遲早會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。”
她竟然不懂陪男人白手起家的風險。
不懂人心易變。
不懂瞎子睜開眼,第一件事情就是扔掉拐杖。
“我就對你好,你别負我。”秋榕榕待人真誠,不會套路,隻會笨拙地拿真心換真心,“愛一個人,就要全力以赴呀,無論結果如何,我盡力了,不後悔。”
虛情假意的人何曾見過如此真心?
秋榕榕确實不是聰明人。
但歸墟市像她一樣的人,也不多了。
這一瞬,周景行忽然想親她。
但他忍住了。
因為一旦淪陷,就是輸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