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要有一個信念支撐他接着往下走。
于是,他想,他要給他多年來沒有見過外面太陽的母親複仇。
找縱火者複仇。
時間太久了。
他甚至已經忘記了他母親到底長什麼樣子。
在心裡的那種仇恨,卻一天比一天更濃烈,就像是那天别墅區的那一片大火,重新燒在他的身上,日日夜夜灼痛他的靈魂。
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沈硯川的真面目。
而現在秋榕榕知道了。
他在秋榕榕面前,可以展示真實的自己,無比放松。
他想和秋榕榕多說兩句話,但秋榕榕并不想理他。
兇手和被害者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呢?
秋榕榕為了不得罪他,連控訴的話都不會說出口。
沈硯川有些惆怅。
他想,秋榕榕應該沒有機會再陪他去圖書館了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。
客廳鐘表指針發出“滴答滴答”的聲音。
像是催命符。
直到别墅大門的電子鎖發出響動聲,大門打開,周景行手裡帶着上密碼鎖的工具箱,捧着一束紅玫瑰走了進來。
“回來了。”沈硯川起身,看到那束花調侃道:“這花已經沒必要了,你的人在那裡安然無恙。”
周景行捧着花,五官清隽,眉眼溫和,他将工具箱放在桌子上,如往常一樣走到秋榕榕身邊,把花遞給她。
“之前訂的,為了慶祝你畢業。”
秋榕榕把手從毛毯裡伸出來,顫抖着把花接過。
這種時候還送花做什麼?
送花圈還差不多。
她覺得,自己應該和他說一聲謝謝,粉飾太平,但她實在說不出口。
沈硯川走到工具箱那裡,熟練地撥動密碼,打開工具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