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松有些擔憂,他轉而撥通了沈硯川的電話。
這次,電話很快接通。
沈硯川約譚松在茶室見面。
室内茶香四溢,沈硯川今日穿了件中式複古的深青色對襟長衫,衣擺落在榻邊,襯得他身形修長。
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銀邊眼鏡,低着頭,專注地擺弄面前那套紫砂壺茶具。
熱水順着壺嘴落入蓋碗,一圈圈旋轉,給茶葉洗塵。
霧氣氤氲,他撚茶注水,然後将新出的茶湯擺在譚松面前。
“嘗嘗。”
屋内室溫高,譚松随手把外套甩在旁邊的椅子上,端起茶杯吹了吹,仰起頭一飲而盡。
他不善品茶。
水對他而言隻有一個作用,那就是解渴。
他把杯子丢在一邊,單刀直入地問道:“沈硯川,秋榕榕人呢?她現在已經畢業了吧,我怎麼聯系不到她?”
沈硯川端起白瓷杯,優雅地抿了一口,“她有男朋友了,正計劃着結婚,你别去打擾她比較好。”
譚松臉色變了又變,随後啧了一聲,“我就好這口。”
“她不想見你。”沈硯川撒謊的時候眼尾都不會抽動。
“不至于。”譚松在牢裡待了三年多,秋榕榕經常來探望他,還會告訴他奶奶在療養院的近況,不至于在他出獄後連面都不想見。
“她之前還說來接我出獄的。”
沈硯川垂眸,吹了吹杯子裡漂浮的茶葉,慢悠悠地說道:“我畢業之後就出國了,她的近況我不清楚。”
“我也沒想糾纏她,就是想着出獄後高興,大家聚一聚,她應該不會嫌棄我吧?”譚松這話說得不自信。
他現在是坐牢的人。
一般人和坐牢的人保持距離,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但譚松總覺得秋榕榕不會。
秋榕榕不是那種喜歡戴有色眼鏡看人的人。
她也不會說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