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(第2頁)

他們有了共同的敵人,于是暫時放下了過去的不愉快。

周景行回房間,又看見秋榕榕在安睡。

她睡得并不安穩,但她盡量讓自己睡着。

該如何處置她呢?

周景行看窗外的雪簌簌落下。

去年的冬天,他還在陪着她在院子裡搭雪人,她容易生病,隻能站在旁邊拿着暖水壺指揮着他把胡蘿蔔削尖一點,再當做雪人的鼻子插進去。

她還說以後工作存了錢,想報南極科考團的随行團,到真正冰天雪地的地方去看看。

當時周景行怎麼說來着

他想起來了,他說想去的話不用報旅行團,他來安排,明年就能帶她去。

那是口中的名明年,是今年。

是現在。

他早就知道根本去不了,但是在那個當口,他還是許下兌現不了的承諾。

刹那的承諾,在許下的那個時候是認真的。

但也隻有那個時候了。

周景行走到她的身邊,掀開她的上衣看她小腹上的淤青。

江無渡下手不會留情。

那些死在他手裡的人大多數都會罵他“不是人”。

他也經常會笑着說自己不是人,是煉獄裡爬出來的惡鬼。

惡鬼吃人,從肚皮那裡活着吃。

他喜歡問别人,“你知道腸子是幾米長嗎?咱們慢慢量。”

那些死在他手裡的人,臨死前幾乎都是痛苦萬分,受盡折磨的。

秋榕榕每次來月經肚子都會痛。

他把手掌搓熱,然後放着她的小腹順時針揉動。

沒必要打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