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川旁觀者清。
“我不想她是因為懷着我的孩子死去。”周景行是壞人,他可以清醒地去作惡,但如果作惡的工具是自己的孩子,他不願意走到這一步。
他有的時候和秋榕榕很像,他們都是對自己不錯的人。
拿着刀去殺人可以。
但是不想血濺到自己手裡。
他也知道,那不是好事情。
秋榕榕對自己好,也對别人好,她心存良善,誠心待人。
周景行也懂什麼是良知,善惡曲直,他能明辨。
隻是選擇不同罷了。
秋榕榕選擇做個好人。
他選擇做個惡人。
而做惡人,也不想做到自己的孩子身上。
他覺得父債子償天經地義,但那隻是針對别人,若是對自己的孩子,他寬容許多。
挂斷電話之後,沈硯川看着電腦裡急需處理的公文失去了打字的心思。
他們三人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。
舍去了過去的姓名,雙手沾滿鮮血也要平息過去的憤怒,現在風要止息,隻剩收尾階段,沈硯川卻是隐隐察覺到不安。
他其實想直接提醒周景行,别去喜歡秋榕榕。
但他又覺得自己這麼說想太多。
周景行不會忘記秋榕榕的身份。
他在折磨踐踏她,一個床上的玩物而已。
沈硯川若是提到“喜歡”二字,隻是侮辱周景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