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打配合,這一番話說下來壓根就沒有給周景行選擇的餘地。
周景行的臉上沒什麼表情,他睫毛低垂,專注于手上的釣竿,很快就有魚上鈎的迹象。
浮漂忽然輕輕一顫,接着猛地一沉。
水面泛起細碎的水花,一道銀影在水下掙紮着撲騰,魚線緊繃,周景行開始收竿,緊接着魚被從水裡拉出來,翻湧着銀白腹部,最終落在冰面上。
“可以啊。”周景行的眼神溫柔又緻命,嘴角微翹,笑容裡不帶溫度,“賭三天沒意思,賭生死吧,我輸了,就殺了她,讓你們安心。”
沈硯川和江無渡對視一眼,變了臉色。
秋榕榕是周景行的人質。
玩弄自己的人質,他們之間都是默認允許的,隻不過,他們一開始認為,出國之前,周景行會要秋榕榕的性命。
是周景行出于個人喜好,把秋榕榕一留再留。
再加上最近,因為秋榕榕的身世揭秘,讓周景行對秋榕榕保護的态度更加明顯。
是沈硯川想出這個釣魚打賭的主意,委婉地提醒周景行,他該給他們一個交代。
對于是否殺死秋榕榕,他們其實都有私心。
喜愛是危險的。
沈硯川和江無渡都希望,周景行能把秋榕榕放在玩物的位置上。
那對他們三人而言,都更安全。
秋榕榕躺卧在帳篷裡翹着腳,偶爾擡眼看一眼那群人在冰洞邊甩杆釣魚,結果聽到他們所說的話,頂着被揉亂的頭發一個翻身坐起來。
他們是怎麼聊着聊着,從釣魚聊到把她弄死的?
明明她躲在帳篷裡都不冒頭。
剛才的火藥味果然不是錯覺。
他們三個人因為她鬧矛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