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榕榕覺得自己沒那麼純粹,她受之有愧,所以後來廚娘做好吃糕點的時候,她都會在自己吃飯之前單獨挪一份給小七。
不讓他吃剩下的。
把自己的剩菜給别人吃,不尊重人。
“我習慣了,吃什麼都行,我以前在那些戰亂地帶做任務的時候,老鼠肉我都吃過。”
小七揚揚得意,他覺得自己的這些經曆讓他顯得很有男子氣概。
“你殺過多少人?”
“不記得了,幹咱們這行,誰殺人還計數啊。”小七把蘋果核啃得幹幹淨淨,他就算再撐也不會浪費糧食。
小七如果放在和平國家,估計還是爸爸媽媽懷裡的乖寶寶。
但可惜,他是孤兒,流離失所,從小就被賣掉培養,沒有童年,是隻主人指哪咬哪的野狗。
“你不怕被抓?”
“我不待有死刑的國家。”小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,他覺得和平年代長大的人,總是會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。
秋榕榕看着他理所當然的模樣,忽然覺得,死刑不可以被廢除。
像她這種普通人,家裡死了人,想去求個公道,心裡最大的期望,就是壞人可以被槍斃掉。
要是沒了死刑,她到哪裡去求得正義伸張?
一個在和平年代下長大的人,尋求正義的方式隻有告官。
她不懂,拿刀捅人的時候要先把衣服剝了,免得刀捅進去的時候衣服卷了刃。
也不知道開槍的時候要兩隻手持槍,事先多做訓練,否則槍的後坐力能直接把她的手骨震裂。
秋榕榕滿心憂愁,她等着譚松,帶着她想要的公道回來。
沒有什麼比等待更難熬。
就那麼一點希望,秋榕榕眼巴巴地瞅着,生怕哪一天,在周景行送她的禮物盒子裡,看見譚松死不瞑目的頭顱。
隻要是人就有煩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