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甲完整長了出來,過去的疼痛也沒那麼刻骨銘心。
人的大腦處于自我保護機制,會欺騙身體,讓人忘記疼痛。
但秋榕榕沒那麼糊塗,新長出來的指甲又薄又軟,她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用那隻手剝橘子吃,她永遠記得橘子的清甜,和搭在橘子皮上慘兮兮的手指頭。
秋榕榕推脫道:“佛經要自己抄,才顯得更加誠心,你拿我抄的佛經,怎麼能盡你自己的心意?”
“兔兔你沒殺過人,抄寫的佛經比較誠心,我寫的話燒到地府,他們可能不收。”
江無渡把筆塞進去秋榕榕的手心裡。
他能說出這種話,還算是有自知之明。
秋榕榕捂着手腕,一臉為難,“我手抽筋了,寫不來。”
秋榕榕這段時間沒被為難,她變得敢拒絕他們的要求。
反正周景行說了,除了他說的話以外,其他人的,想聽就聽,不聽就不聽。
還讓她别被他們占便宜。
江無渡捏着她的手,摸着骨頭認真檢查一番,陰森森地得出結論:“你在裝病。”
秋榕榕把手往回拽。
下一秒,江無渡擡起手。
秋榕榕以為他要打她,閉着眼睛身體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,擡起胳膊擋,“我寫,我寫就是了。你問我一次我說不願意,最多再追問幾句何必又動手?”
江無渡隻是擡手,把她肩膀上不知何時爬上去的黃色芝麻大小的蜘蛛捏了下來。
他手指一捏,便把蜘蛛碾碎。
“你不是”秋榕榕有些意外他沒有動手。
畢竟當年,她睡在床上,他都能直接把她從被子裡揪出來。
江無渡笑了笑,眼尾壓低,“兔兔那麼乖,打壞了就沒了。”
江無渡好像也從良了。
他們三個,最近都沒再動過手。
很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