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榕榕應該去探望周景行的。
至少他們都那麼認為。
周景行也在等着她主動邁開這一步。
秋榕榕沒有去。
周景行躺在病床上,沒能等來秋榕榕,他其實隻是希望她出現,給他們以後,一點心甘情願的可能性。
他知道秋榕榕心軟。
但她的心軟,不能用在他的身上呀。
那不是可以原諒的過錯。
痛感可以随着時間消失,傷口也可以通過技術彌平,但是逝去的生命永遠不會再回來。
秋榕榕是愛過周景行的,愛的是那四年,他的溫柔,他的照顧,他是那麼的完美,走進她的世界裡,發着光,帶着她所期許的未來。
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。
殺死了那個她愛的少年。
秋榕榕待在病房裡。
她沒去探望周景行,周景行隻能在深夜裡來探望她。
她不去,是不願意給他機會。
他過來,還是想在心靈上靠近她一點點。
人早就得到了。
想要的是心。
一顆,與他糾纏若久,從他過去的血債中而來,卻又幹幹淨淨,一直能夠陪伴在他身邊的真心。
周景行知道秋榕榕沒有睡着,她背對着他,很安靜,故意克制住呼吸,身體裡放松的起伏都沒有,整個人硬邦邦的,不回頭面對他。
“沒關系,我們還有很多時間。”
他是這樣安慰自己的。
“我不會娶妻生子,再也沒有一個女人,能活着從我的過去走來,你是唯一,我希望你存在于我的未來。”
“我知道,你害怕,但時間會淡化一切,你會習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