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喜歡的,始終是那四年裡的周景行。
那個時候,她年僅十八,孤身來到歸墟市,人生尚未展開,就已充滿風霜,但她仍天真地對未來抱有幻想。
而他,恰好在那個時候,帶着一種令人無法抵抗的溫柔闖入了她的世界。
那時的周景行,溫柔體貼,身上有着少年人獨有的幹淨,是歸屬也是港灣,是在她最冷的時候,遞來第一束光。
他成了她愛情最初也是最深的投影,是她對美好可能的一切想象。
他是她的初戀,也是她将青春毫無保留地奉獻出去的那個人。
所以,她才會愛上他。
但秋榕榕也清楚地知道,那樣的周景行,死在她大學畢業的那一天。
之後那個心狠手辣、冷血陰沉的他,不再是她記憶中的少年。
她将他們截然分開。
就當那個在學校門口開車接她放學的男人,早就被現實碾碎,消散在綿綿秋雨裡,永遠留在她最初的年少與愛意裡。
“周景行隻會存在于過去,我會放下他,不選你,不是因為他存在,而是因為我得忠于自己的本心。”
“如果我僅僅是因為感謝你,就和你在一起的話,對你也不公平。”秋榕榕曾委婉拒絕過他很多次,這次他問得直白,她也回答得直白。
譚松“哼”了一聲,“我不覺得,千金難買我樂意,你要是肯答應我,不管你是因為謝謝還是喜歡,我都覺得很公平。”
“我不想釣着你。”
“我就樂意吃你的鈎,哪怕你不放餌,我也要咬。”
時間又過去半年。
午後昏黃的陽光照在車窗上,秋榕榕坐在出租車的後座,懷裡抱着一沓待補辦的材料,望着車水馬龍的街景,想着晚上回去炖排骨吃。
幾名黑衣人極為嚣張地當街把她從出租車裡拽出來,套上頭套帶走。
秋榕榕想過,她會和周景行再見面,但沒想過是這樣的場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