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!不帶你玩!”羅建軍附和一句,拉着她就走。
“喂!”何濤想叫住他們,終于又止住,心裡很是委屈:“知道是我寫的還那樣說我?你到底長沒長心嘛?真的一點都沒看出來是寫給你的嗎?人家一顆單純的心都快讓你給碾碎了!”
“何矮子,個頭還沒長出來,你這春心動得是不是早了點兒?”李東升後面趕上來,看到他這副模樣,不由也開他玩笑說。
“冬瓜瓤,你也拿我開涮?哼!不理你們!”
何濤一扭臉,翹起下巴昂着頭,氣噎噎地走了。
“還耍脾氣?小樣兒?窩屈!”李東升朝他背影吹一口氣。
從那以後,女生們忽而就在桌子上的書本中、忽而在鉛筆盒底下,看到這樣那樣的沒有署名的字條,有時候走路都會突然飛過來一張,她們是惶恐地看過,又羞澀地瞟一眼附近的男生,看看有誰的眼睛正在往她這邊瞟?
如雲也少不了收到這樣那樣的字條,趕緊将它們藏起來,心裡惶惶不安,但也有一絲莫名的開心。
“山猴子,聽說你們班最近是情書滿天飛呀!嗳,你有沒有收到?”傅一凡中午在食堂外的水池旁邊劫住她問。
“花心大蘿蔔,你管得着嗎?你那麼多的菜花菜鳥,大概寫情書寫到手抽筋了吧?有麼有女生給你寫情書?”如雲洗完飯盒,看着他,酸溜溜的反譏道。
“怎麼?吃醋啦?”傅一凡盯着她的臉,開玩笑道。
“!我犯得着吃你的醋?看看?追我的男生一大疊,希罕?”如雲從衣服口袋裡,拿出一疊字條,在他面前一搖說。
“真的?我看看?”傅一凡過來就搶。
“不給看!除非你把你寫給别人的也給我看了?”如雲把手一背,躲開他說。
傅一凡一把摟胸勒住她,手在後面搶下她手中的字條。
“啊”如雲被他勒痛得叫了一聲。
傅一凡沒有在意,拿過一張紙條嬉笑着讀到:
“‘我不由遠遠地看你,悄悄地跟在你的身後,哪怕不做你的最愛,甘願做你的影子。’鬼鬼祟祟、還裝得像個情聖?一定不是好鳥!”傅一凡随手扔掉這張,又拿起一張念起來:“如果你是一朵白雲,那我就是長風,跟随你在藍天上飄蕩,你想歇腳,我便逐你進我的山谷,給你想要的安樂。’情真意切、毫不虛誇,誰這麼有才?不錯不錯!”傅一凡笑了笑,将紙條往指丫一夾,又扭過臉暗暗笑道:“我寫的當然有才啦!”然後又拿起一張讀道:“‘常偷偷量你的影子,為你畫弧,不管你愛不愛我,我都會剪下它作永久的記憶,想你的時候看看,填滿我一床的美夢。’這個有點色啊?這家夥危險,你離他遠一點兒。”
傅一凡嘻嘻笑着,忽然見如雲蹲在地上,眼裡滿是淚水,趕緊把紙條塞還給她:“怎麼啦?我就看一下,你沒那麼小氣吧?”
傅一凡是光顧着擔心她,沒想到她會出這麼大的勁推他,冷不防就被推到水裡。好在水池裡的水不深,(這是學校食堂新挖的水池,平時積攢點兒雨水,就能洗菜淘米了,因為學校坐落在這裡的最高處,山區用水就是沒圩區方便,洗衣服要到山腳下,來回得要一個多鐘頭,不如就近挖個水池,下雨的時候就放便點兒。)就是淤泥太厚,傅一凡驚慌地撲騰幾下,趕緊站了起來,黃泥漿水紋他一身,從頭到腳都濕漉漉的,還‘叭哒、叭哒’往下滴着黃泥水。
如雲先是吓壞了,現在看到他這模樣,又笑壞了,咯咯笑上一氣之後才說:“水裡是不是很涼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