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氏被薛婉看得有些不自在,深吸一口氣,“是這樣的,霜兒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,大房出了個翰林院編撰,我們二房頂天了就是個知縣,若沒有大房的名頭,我們想給霜兒找個好人家都難”
賣慘賣着,好像才想起來自己說太多,趕緊話鋒一轉,“夫人是侯門嫡女,認識的人面也廣些,想麻煩夫人給霜兒找個踏實的人家。”
張氏說若沒有大房的名頭,想女霜兒找個好人家都難這話倒不假。
賀子衡的祖父還是聲名赫赫的大儒,可到了賀子衡的父親這裡,一輩子也隻做到了七品編撰。
他二叔費盡心思,好不容易考了個進士及第,還是在榜末,隻能在縣衙混到了個知縣的七品芝麻官。
四十幾歲也沒什麼出頭之日了。
原本賀子衡祖父過世之後,兩兄弟就該分家的,但劉氏打死不肯,哪怕内裡已經爛透了,還要維持表面上所謂的書香門第的氣派。
二房也不願意,分出去了他們更上不了台面。
所以兩房至今并未分家,都擠在那小小的兩進小院裡。
也正因為如此,成婚之前母親才會買下隔壁的院子重新裝潢,這才有了芙蓉居和鳴玉閣。
但凡換個人家的姑娘,成婚了都得和他們擠在一塊。
扯遠了。
說回議親這個事。
張氏的話說到這個份上,無非就是想讓她用武安侯府的人脈,幫賀霜找個好人家。
可憑什麼呢?
“二嬸,不是我不肯幫忙,賀家是清流人家,我父親雖然貴為武安侯,但卻是武将出身,我怕是挑不到你們滿意的女婿。”
前世她倒是盡心盡力把賀家的這兩個姑娘都給安排好了,可人家不稀罕也不領情
說她挑的武夫隻會舞刀弄槍,粗鄙不堪,配不上他們書香門第的姑娘,當面把人罵的狗血淋頭。
賀如意聽了劉氏的,嫁了賀子衡同榜一個落第的舉子,最後可好,那人表面上甜言蜜語,實際上卻是個内裡爛透了的人渣。
趁她有孕和丫鬟搞在一起,把她打得落了胎,從此不能生育。
賀霜更慘,非得和張氏娘家的侄兒搞在一起,與陳校尉成親當天逃婚私奔。
她氣的半死,要不是那人是父親的老部下,就把人得罪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