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姝月漸漸覺得有些不對,這裡太真實了。
她能感受到暖爐裡銀碳燃燒散發的熱氣,能嗅到案頭月支香的淡淡香味,還有柔軟的綢緞,跳動的燭火
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馮姝月的心頭。
“如今是什麼時候?”馮姝月問。
小丫環看了眼沙漏,“回姑娘,子初一刻。”
馮姝月煩躁地阖上眼,耐着性子重新道:“我是問你如今是哪年哪月?”
看來,姑娘真的是病糊塗了,也難怪,任誰昏迷這麼久都得迷糊。
“景明六年,十月初,”小丫環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,“姑娘要不再躺下歇會吧,府裡還熬着郎中給姑娘開的藥呢,奴婢去給姑娘取來。”
“慢着!”馮姝月猛然睜開眼睛。
景明六年?
景明六年!
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,那她豈不是回到了進宮習禮的這一年?!
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十月?
太後不願撤簾歸政,以皇帝大婚茲事體大為由,命入選閨秀入宮習禮兩年,她應該在今年年中跟崔蕪一起入住柔嘉殿習禮,怎麼會至今仍在府中,難道她今生因為昏迷錯過了閱看?
“我病了多久?”馮姝月問。
“姑娘都忘了?”小丫環眉心微皺,滿臉擔憂,“您正月裡就突然病倒了,如今都昏迷了快十個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