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更不明白,面前這人分明身份貴重,聲威赫赫,為何此刻,神态裡竟有幾分莫名的無措。
“崔伯母。”
裴昭強壓住想要望向那人的沖動,隻向二太太問道:“不知府上崔姑娘”
他話問出口,又倏然想起此處不是冬州,在場的也并非隻有一位崔姑娘,他這樣貿貿然地問起,怕是會有礙她的閨譽。
他趕緊輕咳一聲,重新道:“不知府上三位崔姑娘可有受傷?”
二太太更是莫名。
但她心知此人萬萬不可得罪,何況他對女兒又有救命之恩,當即客氣道:“有勞小侯爺挂心,幸得小侯爺相救,幾位姑娘都沒有大礙,待我禀明家母,定當另擇吉日,登門緻謝。”
裴昭如是聽着,心裡一時歡喜她并無大礙,一時又擔憂沒有大礙,那有無小恙?
即便沒有受傷,如她這般文質矜貴的姑娘,乍然碰上此等情況,總不免是會受到驚吓的。
那他繼續待在這裡,豈不是會耽誤她看診。
想到這兒,裴昭趕緊拱手,“既然如此,晚輩便不妨礙崔伯母和府上幾位姑娘回程了,改日再登門拜訪老夫人和伯母。”
他正要轉身,又看到地上那被捆得嚴實的刺客,當即又恭敬道:“不知這人可需晚輩代為押送?”
“怎敢為這樣的小事再勞煩小侯爺。”
二太太趕緊委婉拒絕,她人在馬車裡,雖不曾看清具體情況,但這刺客卻明擺着是沖着府裡姑娘來的,保不準便會涉及府内辛密,需得速速押解回府,秘密審問,怎可經由外人之手。
裴昭聞言也不強求,他又一拱手,風度翩翩地作辭,便重新上馬離開。
崔琬癡癡看着那沐光遠去的背影,帷帽下的臉頰不知何時紅了個透徹。
她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松風水月,意氣風發的公子。
崔琬不知道他的身份,但聽嫡母稱他為小侯爺,崔琬想,那他與自己豈不正是門當戶對的天作之合。
她正自顧自地想入非非,忽然聽到一聲驚呼,“是你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