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這黑黢黢的帕子,還回去也太不妥了,周信笑嘻嘻道:“過幾日我再還你一條新的吧。”
宋裡裡抿了口茶,說得直接,“不必了,我們應該也不會再見了。”
周信張大嘴巴,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,“不可能吧裡裡妹妹,我們兩家可是有意撮合我們呢,你不會看不出來吧?”
“看出來又怎麼樣,你願意嗎?”
宋裡裡說得雲淡風輕,似乎根本不把什麼門當戶對的家族利益放在眼裡。
周信頓了頓,他眯了眯眼睛,稍微收起來一點不正經的樣子,看向宋裡裡的目光也變了些許。
“我自然也不願意,但不願意又有什麼用呢裡裡妹妹,你看你現在不還是坐在我對面了嗎?又怎麼能保證他日不會躺我枕邊呢?”
這話說得輕佻,若是換做其他京城閨女,或許早就一杯茶水潑到周信臉上,大罵一句不要臉然後氣沖沖地走了。
但宋裡裡卻依舊氣定神閑地坐着,仿佛并不在意周信說了什麼,隻是自顧自地回答道:“我且不好說,但周公子肯定是可以的,不然也不可能時至今日仍然被京城人議論紛紛。”
周信笑了,他拍了拍手,大笑着說了句好。
“裡裡妹妹果然是不同常人啊,侯府的人還是那麼與衆不同。”
“怎麼?周公子看起來對侯府很是了解?”宋裡裡笑着問道。
周信搖了搖頭,反而轉移了話題,道:“那既然如此,你的意思是我們逢場作戲?”
宋裡裡搖了搖頭,“不至于此,你我本就無眼緣,做戲也隻是惡心自己罷了。我看難辦的隻有裴老夫人這邊罷了,若是日後強求,周公子裝瘋賣傻一番就成了,其他不必。”
周信笑了,提醒宋裡裡道:“我看裡裡妹妹怕是忘了我父親,父親一直想讓我早日成家,好督促我擔負起府中的責任來,這阻力可不隻是裴老夫人啊。”
宋裡裡還當真沒有考慮到這個事情,原來将軍府這邊有意撮合的是周将軍啊,這還真有點難辦了。
周信一副看開的樣子,也企圖勸說宋裡裡看開,“且聽我一言裡裡妹妹,你我日後肯定還得相見,要我說啊,别無他法,就逢場作戲一場罷了,反正你我二人相看兩生厭,不差這一點半點的惡心了。”
宋裡裡沒忍住笑出聲來,難道周信平日裡也是用這種半死不活地方式活着嗎?但不得不說,這可能确實是最有效的方法,至少看周信到目前為止就取得了局部性的勝利。
“行吧,既然我們都說開了,也就免了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了,大家各自安好吧。”
意見達成一緻,周信以茶代酒敬宋裡裡道:“有勞了。”
或許是宋裡裡的出言超乎了周信的想象,他有些好奇地開口道:“裡裡妹妹不是京城本地人吧?”
宋裡裡點點頭,“我之前在南安居住,最近才回京。”
周信激動地打了個響指,“我就說嘛,要是京城中有你這般性子的女子,該早就聞名了。”
這話聽着實在不像什麼好話,宋裡裡淡淡地瞥了周信一眼。
周信立馬澄清道:“絕無貶義啊,我的意思是我很欣賞你這種性格,要是早點知道你我們肯定很合得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