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是周信的遭遇太過倒黴,讓宋裡裡覺得自己早起的煩悶在他面前比起來都不值一提了。既吃飽了美味的茶點,又欣賞了周信的笑話,足矣。
手裡還拿着一串沒吃完糖葫蘆的宋裡裡滿載而歸,哼着小曲打道回府。
還沒走回茶樓,一輛馬車卻停在了宋裡裡面前。宋裡裡正納悶難道是誰,直到裡頭的人露面。
裴钰掀開簾布,帶着溫和的笑意看向宋裡裡,道:“既然在這裡遇見了宋妹妹,巧遇啊,不如同我一同回府?”
宋裡裡直覺裴钰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。但莫名地,她就是想看看裴钰到底是安的什麼心。
“好啊。”宋裡裡沒有絲毫猶豫,提着裙擺就上馬車。
裴钰慢慢收起笑意,注視着宋裡裡就這樣上了馬車,以後她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。
東西很多,一些隻能堆放在腳邊,不知道是逛了多久。
裴钰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宋裡裡一番,目光停留在她頭上的簪子。小攤販的簪子,自然談不上精美一說,裴钰越看越覺得礙眼。
“宋妹妹今日怎麼會有閑心思出來?”裴钰開口道。
宋裡裡現在對裴钰的話是聽一句就不爽,閑心思?是說自己整日無所事事隻知道消耗侯府的資源嗎?
“小妹并非自己遊樂,而是奉老夫人之命與周家二公子見面罷了。”宋裡裡實話實說,也沒有心思和裴钰玩打啞謎的遊戲。
周家二公子,叫得還當真是一個敬重,難道宋裡裡不知道周信那家夥絕非閑類嗎?裴钰現在心裡簡直氣得牙癢癢。
雖然他早就知道宋裡裡出來是見周信,甚至還知道他們會在茶樓見面,但親耳聽到宋裡裡承認的時候,他心中的嫉妒和怒火還是一瞬間燃起了。
“哦?”裴钰的語氣變得有點耐人尋味,“當真是奉祖母之命嗎?”
很難不聽出其中的話裡有話,宋裡裡眼神一定,開門見山道:“兄長這是何意?”
裴钰冷哼一聲,言語裡面是無盡的諷刺,“宋妹妹自己難道不應該最清楚嗎?到底是祖母之命還是你自己的心中之意,還要我說嗎?怎麼,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我遠點嗎?”
宋裡裡皺眉,她不知道裴钰又在發什麼神經,怎麼就扯到這些東西了。
秉持着外面不比侯府,這裡人多眼雜,況且車夫也還在前面,宋裡裡不想鬧得太難看,還是忍住情緒道:“兄長想多了,若不是老夫人之意,我大可在府中好生歇息,也不必跑這一趟受累。”
宋裡裡身旁的大包小包叮當作響,頭上戴着的簪子更是無法忽視,仿佛宋裡裡和周信肩并肩的場景就在眼前。
裴钰腦海中全是周信撫上宋裡裡臉龐的瞬間,夾雜着那一聲聲客氣疏離的兄長,裴钰隻覺得心頭之火越發旺盛。
“受累?我看你們剛剛如膠似漆在一起可是甜蜜得很。你若是這般急着攀周府的貴枝,還是不必叫我兄長了。”
“你跟蹤我?”宋裡裡語氣冰冷,難道自己之前自以為看到的幻影不是假的,裴钰瘋了?
“怎麼,是被我說中了嗎?我竟沒想到你是這般愛慕虛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