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裡裡愣住了,倒是那位殿下主動走上前,說道:“姑娘沒受傷吧?”
難道剛剛的對話被他們聽到了?宋裡裡不敢保證,但還是嘴硬解釋道:“多謝兄台出手相助,但小弟隻是自幼體弱多病看着矮小點,倒不至于笑話我是個姑娘吧。”
為了顯示自己的陽剛之氣,宋裡裡特意加大了她那粗犷聲音的音量,還十分有勁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梆梆作響,差點沒給她拍岔氣。
那位殿下笑着不語,目光卻一直穿梭在宋裡裡身上,宋裡裡隻覺得渾身發緊。
半晌,他笑道:“姑娘莫要亂說了,是女兒家又有何丢臉,我們無意冒犯,但若你執意欺瞞,也怪不得我們多想了。”
那位殿下的語氣漸冷,身後的侍衛按着腰間的劍鞘也上前幾步。
宋裡裡沒轍了,隻得雙手投降坦白道:“行行行,我是女的行了吧,那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事!”
既然被發現了,宋裡裡也就毫無顧忌了,勢必是撒潑都要護住自己。
那位殿下安撫她道:“這位姑娘你莫急,我們也說了,無意冒犯,隻是想問你一些事罷了。”宋裡裡疑惑地看着他們,這是要打算嚴刑逼供自己了嗎?
“在下箫墨聽,敢問姑娘芳名?”
箫墨聽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,倒真會糊弄人。如果宋裡裡沒有見過他昨晚面無表情說起殺人的模樣,怕是都會信了。
就算再無知,聽到箫姓的名字也應該知道這人來曆不簡單,要麼皇親要麼國戚。這箫墨聽如此明晃晃地說出自己的身份,看來也是不打算藏着。
宋裡裡自然也是給了正常人該給的反應,誠惶誠恐道:“小女拜見殿下。”
箫墨聽一副體諒民意的樣子,讓宋裡裡不必多禮。但一舉一動無時無刻又不再彰顯着自己的權勢,好似在說隻要逆了他的心意,就别想好過。
宋裡裡有什麼法子,她一介小老百姓哪裡敢忤逆這些皇親國戚,一個天上一個地下,隻得聽天由命了。
“宋裡裡。”事已至此,宋裡裡也沒有什麼隐瞞的必要了,說得越真才越不會引起對方懷疑。
“宋姑娘,”箫墨聽笑得溫和,“怎麼會一個人來到這裡呢,一個姑娘家未免太危險了?”
“我阿娘病了,我來找藥,不曾想能遇到殿下。”
箫墨聽聞言一臉喜色,像是遇到同道中人般,“巧了,我也是來尋解藥的,還真是殊途同歸啊。”
誰要和你殊途同歸,趕緊同道殊途吧,宋裡裡在内心吐槽。
“不必叫我殿下,如今不在京城,叫我箫公子就行宋姑娘。”箫墨聽一臉善解人意。
東扯西扯半天,箫墨聽一副聊家常的樣子,說起這裡的氣候如何幹燥,吃食如何不習慣,沒句正題。
聲音可以僞裝,但性子不行。宋裡裡的耐心漸漸耗盡,又回到了平常說話的模樣,一臉無語道:“箫公子到底要說什麼?”
身後的侍衛一聽宋裡裡不耐煩的語氣,劍鞘裡的劍一下子就沒按住,還是箫墨聽打着圓場,“哎呀無妨無妨,既然宋姑娘嫌我啰嗦,那我就直奔主題了。”
“不知道昨晚,宋姑娘可否聽見了什麼聲音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