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裡裡眼裡的火幾乎都快藏不住了,如果可以的話,她現在真想一把把箫墨聽扔火堆裡去,讓他和之前的蠱蟲一樣都灰飛煙滅。
箫墨聽見宋裡裡的眼神散發的溫度越來越高,終于舉手投降道:“好好好,我錯了宋姑娘,别生氣,我這就把軍醫叫過來。”
說罷箫墨聽高手一擡,叫人去把軍醫帶過來。
不多時,一個看着大夫樣的人扛着醫藥箱就過來了。宋裡裡這才松了口氣,趕忙把軍醫拉過來,道:“大夫你快看看他,他手受過傷,腳腕也被毒蛇咬過,昨天又高燒,現在人已經沒有意識了。”
一席話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,這經曆還能在險境叢生的密林裡待了三四天,不說老天保佑都沒法相信了。
軍醫聽到這話也是眉頭緊皺,探出手來給裴钰把脈。
宋裡裡不敢打擾,安靜地站在一旁等着。片刻後,宋裡裡看着軍醫不是很輕松的面容,擔心道:“大夫,他怎麼了?”
軍醫歎了口氣,一邊從醫藥箱中取出一包銀針,道:“公子屬實幸運,但凡再晚片刻,便恐有性命之憂了。不過現在公子急火攻心又有舊疾相加,還需老夫慢慢排解,請諸位回避。”
不管怎麼,至少人沒事,宋裡裡總算松了口氣。她謹遵醫囑,連忙把連帶着自己的一群人給轟了出去,給軍醫提供一個安靜的環境。
箫墨聽在外面也依舊不改本色,湊着上來問宋裡裡道:“宋姑娘,裴钰為何會傷得如此嚴重,你們究竟是怎麼了啊?”
說起這個宋裡裡就一肚子的火,究其本源不還是要賴箫墨聽丢下自己不管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,最後惹得裴钰也來受罪。
現在裴钰有了治療的保障,宋裡裡也就沒有理由憋着了,她原本想撒一把蠱蟲到箫墨聽臉上,手伸到袖子裡才發現全給裴钰去了。
于是她隻得怒氣沖沖地瞪着箫墨聽,惡狠狠道:“你還好意思說,要不是你故意陷害我,我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?”
箫墨聽一臉被曲解的惶恐,解釋道:“怎麼可以這樣說呢宋姑娘,坑是你自己掉下來的,我們早就說過你可以走的,是你自己沒聽啊?”
第一聽到這麼不要臉的言論,頓時臉都氣紅了,叉着腰争辯道:“我好心好意救你們還不領情是吧?明明可以拉我一起上去卻偏要丢我一個人,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小姑娘要不要臉啊!”
宋裡裡的聲音尖銳起來,一時間整個營地都安靜了,回蕩着宋裡裡那句“要不要臉”。
顯然箫墨聽并不是很在乎自己有沒有臉面,而是笑嘻嘻道:“哎呀,我們走得急,把你給忘了。”
“你!”宋裡裡簡直被氣急攻心,梗着脖子就勢必要和箫墨聽吵個天翻地覆,偏偏箫墨聽還一臉期待的樣子。
最後還是一旁沉默的箫景琰開口道:“墨聽本性不壞,此事确實欠妥,還請宋姑娘不要生氣了。”
宋裡裡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。看樣子和箫墨聽年紀相仿,穿得也很是講究,一看就不是普通世家子弟。
箫墨聽原本還笑意盈盈的臉一下子就耷拉了不少,一副被惡心到的表情,慢慢道:“還是皇兄寬宏大度。”
皇兄?宋裡裡一下子想到之前裴钰跟自己說過的七皇子箫景琰,莫非就是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