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開始斷斷續續地哭，聲音裡充滿了蒼老的死氣：
“思語，你原諒我好不好？求你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，把我的骨灰帶回家，我、我想離你和念念近一點”
我靜靜地聽着她的忏悔，沒忍住嗤笑出聲：
“陳旭，你是不是忘了你妹妹把刀架在自己女兒脖子上的時候，你說的是什麼？”
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。
我一字一句，殘忍地提醒他：
“你說，她的命，沒有你的重要。
“所以你現在說的每一個字，都讓我覺得惡心。”
“你不是後悔傷害了我和念念，你隻是後悔沒能成功地把我吃幹抹淨，站上人生的巅峰。”
“你裝深情的樣子挺膈應人的。現在又想騙誰？”
電話那頭，他傳來重重的喘息，還在做最後的掙紮：
“我沒有騙你，思語，我是真的後悔了，求你把我的骨灰帶回去，讓我落葉歸根吧”
我斂眸地回複他：
“陳旭，你不配回來。”
“你的家，應該在地獄裡。”
我說完，那邊卻隻剩下一道極輕極輕的呼吸。
我在電話這頭，聽見陳旭斷了氣。
一些身體裡淤積多年的濁氣，好像也随之吐了出去。
平靜過後，我竟感覺輕松許多。
老金拿起電話：“沈總，屍體要怎麼處理，照他說的骨灰寄回來還是”
“不必了。”我看着遠處花海裡那個小小的身影，輕聲說，“按你們的老規矩，沉海喂鲨魚吧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彈幕又一次在我眼前浮現，帶着敬畏和驚歎。
【這才是真正的斬草除根！太爽了！吃絕戶的鳳凰男終于遭報應了！該！！】
【為母則剛！惹誰都别惹當媽的，尤其是有錢有腦子還心狠的媽！】
【從下水道到黑船，這對渣男賤女的結局，完美閉環了！】
背後那道刀疤已經随時間慢慢淡去，陽光明媚的午後，我看着彈幕和女兒的笑臉，微微一笑。
是啊，沒有居心不良的小姑子和狼子野心的丈夫。
這才是屬于我和女兒的，真正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