壓垮駱駝的,從來不是最後一根稻草,而是每一根。
而壓垮我的婚姻的,也不是那一副美甲,而是那筆被掏空的救命錢。
我母親在深夜突發急性心梗的。
接到弟弟的電話時,我正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,對着一個沒有點蠟燭的生日蛋糕發呆。
“姐!媽不行了!在市一院搶救,醫生說要做緊急心髒搭橋手術,要先交二十萬押金!”
弟弟的聲音帶着哭腔,慌亂得不成樣子。
我腦子裡嗡的一聲,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。
“你别慌!我馬上轉錢過去!”
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一邊抓起車鑰匙往外沖,一邊打開手機銀行,準備動用家庭緊急醫療備用金。
那筆錢是我在結婚第三年,力排衆議堅持設立的家庭安全基金。
我永遠記得,沈亦明當時摟着我的肩膀,笑我杞人憂天。
“晴晴,我們都這麼年輕,身體好好的,用不着這個吧?這錢放着也是貶值,不如拿出來做點投資。”
“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。”我固執地堅持。
“這筆錢,誰都不能動,就是為了應付家裡老人孩子突發的急病。”
這些年,我們陸陸續續往裡存了三十多萬。
它就像一個定心丸,讓我覺得無論發生什麼,家裡總有一條退路。
可當我顫抖着手點開那個熟悉的賬戶時,一長串的零,變成了刺眼的000。
賬戶是空的。
我愣在原地,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頁面,以為是自己眼花,或是銀行系統出了問題。
可那個000的餘額,卻紋絲不動。
我立刻撥通了沈亦明的電話。
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,背景音裡隐約傳來阮思思嬌俏的笑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