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第2頁)

最底下是個牛皮紙信封,倒出來是幾十張剪報。

是從我出道至今所有關于我的報道,邊角已經泛黃,每張背面都标注日期。

“她收集這個幹什麼”

我忍不住喃喃自語。

小周卻抑制不住地突然哭了。

“祁鶴眠,傅姐她半個月前就去世了。”

我感覺空氣凝固了。

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最早的一張剪報,那是我第一次跑龍套的劇組通告,登在報紙最不起眼的角落。

“胃癌晚期,最後幾天在醫院”

小周哽咽着,幾乎是憤恨地盯着我。

“她不讓我們告訴你”

我感覺視線模糊,猛地想起那天為了妍書質問她時,她那蒼白如紙的臉色。

想起我抱怨傅遙總咳嗽吵到謝妍書時,她嘴角那抹古怪的微笑。

想起這半年來,她一次次欲言又止的表情

“骨灰呢?”我喉頭梗塞,嘶啞地問。

“今天今天撒向大海了。”

小周擦着眼淚,又哭又笑地看着我。

“傅姐的遺願,不設墓碑,不辦葬禮。”

我立刻沖出公司,開車直奔海邊。

半路上,謝妍書打來電話。

“鶴眠,試鏡結束了,導演很滿意,晚上慶祝一下?”

“傅遙死了。”我機械地說。
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然後是一聲輕笑。

“哦,那個病秧子啊!早該”

“你說什麼?”

我猛地踩下刹車。

“我說她活該。”

謝妍書的聲音突然尖利起來。

“整天裝清高,其實不就是想用病情綁住你嗎?就像我假裝割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