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底下是個牛皮紙信封,倒出來是幾十張剪報。
是從我出道至今所有關于我的報道,邊角已經泛黃,每張背面都标注日期。
“她收集這個幹什麼”
我忍不住喃喃自語。
小周卻抑制不住地突然哭了。
“祁鶴眠,傅姐她半個月前就去世了。”
我感覺空氣凝固了。
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最早的一張剪報,那是我第一次跑龍套的劇組通告,登在報紙最不起眼的角落。
“胃癌晚期,最後幾天在醫院”
小周哽咽着,幾乎是憤恨地盯着我。
“她不讓我們告訴你”
我感覺視線模糊,猛地想起那天為了妍書質問她時,她那蒼白如紙的臉色。
想起我抱怨傅遙總咳嗽吵到謝妍書時,她嘴角那抹古怪的微笑。
想起這半年來,她一次次欲言又止的表情
“骨灰呢?”我喉頭梗塞,嘶啞地問。
“今天今天撒向大海了。”
小周擦着眼淚,又哭又笑地看着我。
“傅姐的遺願,不設墓碑,不辦葬禮。”
我立刻沖出公司,開車直奔海邊。
半路上,謝妍書打來電話。
“鶴眠,試鏡結束了,導演很滿意,晚上慶祝一下?”
“傅遙死了。”我機械地說。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然後是一聲輕笑。
“哦,那個病秧子啊!早該”
“你說什麼?”
我猛地踩下刹車。
“我說她活該。”
謝妍書的聲音突然尖利起來。
“整天裝清高,其實不就是想用病情綁住你嗎?就像我假裝割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