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北的風幹燥而凜冽,吹在臉上像刀子割。
但我卻很喜歡這種感覺。
它讓我時刻保持清醒。
轉眼間,我來到基地已經三年了。
三年的時間,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青澀的學生。
我跟着導師團隊,走遍了這片戈壁的每一個角落,監測數據,分析土壤,培育耐旱植物。
皮膚被曬成了健康的蜜色,雙手也因為常年的勞作而變得粗糙。
但我的眼睛,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。
我成了一名合格的,甚至可以說是優秀的科研工作者。
發表的幾篇論文,在業内引起了不小的反響。
我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價值。
至于楊煊和聶琳,早已被我抛在了記憶的角落,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。
對我來說,那段過去已經徹底翻篇了。
這天,我剛做完項目報告,陸教授笑着向我走來。
“楚心,講得非常精彩,有幾個數據模型,會後我們再深入探讨一下。”
“好的,陸教授。”我笑着點頭。
就在這時,基地門口傳來一陣騷動。
一個警衛匆匆跑進來,在陸教授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陸教授的眉頭皺了起來,他看了我一眼,有些為難地說:“楚心,外面有個人指名要見你。他說他叫楊煊。”
楊煊。
這個被我埋在記憶最深處,幾乎快要遺忘的名字。
他怎麼會找到這裡?
“不見。”我幾乎沒有猶豫,冷冷地吐出兩個字。
陸教授點點頭,“我明白,這裡是保密單位,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。我讓警衛把他請走。”
我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。
沒想到,楊煊竟然在基地外安營紮寨,不走了。
戈壁的風沙極大,晝夜溫差也大。
他就靠着一輛越野車和一頂單薄的帳篷,在外面死守着。
警衛勸了幾次,他都置若罔聞。
這件事很快在基地裡傳開,同事們看我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