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認定我在欲擒故縱,為姜雪甯而來。
他眼底那抹審視和敵意,
與我記憶中那個大學時總是沉默低調的陸遠判若兩人。
大學時的陸遠,
寡言少語,很少參與閑聊。
除了和姜雪甯讨論方案時。
他總能在那時侃侃而談,鋒芒畢露。
旁人都說他有反差魅力。
但我幾次接觸下來,
總覺得陸遠看我的眼神有些微妙。
得知我側重先鋒藝術方向時,
他曾當着姜雪甯的面問我:
"真羨慕你們,可以天馬行空,不像我們搞結構的,處處受制。"
我以為他是好奇,耐心解釋。
"結構是建築的骨骼,同樣充滿創造力。"
"即便如此,你們還有藝術表達的自由。"
"很多像我這樣出身普通、隻會死讀書的人,隻能一條路走到黑。"
我說:"姜雪甯不也把結構和美學結合得很好?"
"那是她有天賦。很多家境優渥的人,才有資本像你一樣追求純粹的藝術表達,不是嗎?"
陸遠反問。
我不懂他想表達什麼,但話題令人不适。
我從沒想過隻追求"純粹藝術"。
我和姜雪甯約定過,要一起創造實用與美兼具的空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