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雲初兼任軍師一職。
時常出入主帳,很快軍營内流傳出主帥與宋軍師的風流韻事。
這裡面多半是劉家舅舅的手筆。
他對我再不複初見時的愧疚,如今隻剩我擋了他的道的恨。
宋雲初一邊為我施針助我恢複一邊說着軍營裡的情況。
「宋大人,施針運功時你講這些,就不怕我一氣之下經脈逆轉暴斃而亡?」
「淩姑娘說笑了,身處那樣的環境,有着那樣的親人,姑娘要是那等沉不住氣的,恐怕活不到今時今日。」
「你倒是看的明白。」
就如宋雲初所說,我要是沉不住氣,早死在所謂親人的手中。
我早就明白劉家隻老爺子一個明白人。
如果沒有老爺子,我早死了。
自我記事起,我與易嬷嬷生活的莊子來過十幾波黑衣人。
次次下死手,次次未得手。
每次殺手來過之後,都會有一個威嚴的老頭來看望嬷嬷。
嬷嬷讓我在屋裡躲着。
「不見也好,老頭子保不下她,也護不住她,隻要她在這兒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。」
那是老爺子最後一次來莊子上,也是我最後一次見他。
他其實想進屋看看我,但是被嬷嬷攔下了。
他最後也隻說了這樣一句話。
我和嬷嬷能有幾年的相安無事,也是因着有他在。
後來,他再沒來過。
然後,嬷嬷病了,貴妃找來了。
貴妃第一次來過後,嬷嬷說:「劉家唯一的明白人走了,他們便開始上蹿下跳,也不知道嬷嬷還能護住你幾時?」
再接下來,我和易嬷嬷的家便慢慢支離破碎,直到我成了沒有家的孤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