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洵應該也會誇我一句的吧?
畢竟在場這麼多人,他應該不會讓我難堪。
卻聽見顧洵熟悉的聲音傳來,帶着幾分輕蔑:
「沈清荷?」
他頓了頓,語氣裡的嘲諷清晰可聞:
「諸位莫非眼瞎?那沈清荷腰身粗壯如水桶,穿着那身裙子在花叢中走動,活像隻癞蛤蟆。」
「别說與昭陽郡主相比,便是随便拉個丫鬟來,也比她強上十倍。」
衆人哄笑聲如針紮般刺入我心。
「哈哈哈,顧兄說得有理,那沈清荷走路時裙擺都撐不起來。」
「怪不得顧兄遲遲不肯訂親,原來是嫌棄啊。」
我咬緊唇瓣,指甲掐進掌心,香囊被我攥得變了形。
藕荷色的裙子此刻看來格外刺眼,娘說的「膚色如玉」,在顧洵口中竟成了「癞蛤蟆」。
正要轉身離去,卻聽見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:
「諸位這話過了。」
是太子殿下的聲音。
「沈小姐知書達理,溫柔善良,這些品質遠比外貌更珍貴。她并非如諸位所言那般不堪。」
太子的聲音不疾不徐,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:
「能夠得她青睐的人,該是有福之人才對。」
衆人瞬間噤聲,隻有顧洵不屑地輕哼一聲。
我強忍着眼中的淚意,轉身就要離開,腳步卻有些匆忙。
腳踝一歪,我竟踢翻了假山旁的一盆蘭花,瓷盆在青石上碎裂出清脆的響聲。
花土散落一地,蘭花的根莖折斷了幾枝,白色的花瓣沾了泥土,看起來分外凄慘。
「誰在那裡?」
有人走了出來,正是剛才說話最大聲的王公子。
他看見我時愣了愣,目光落在我手中攥着的香囊上。
「沈小姐?你這是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