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個人弓了起來。
身體裡的骨頭的斷裂聲在這空檔的院子裡也特别清晰。
他的臉此刻也變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。
“季詢,你不是說要詛咒我嗎?怎麼沒聲了?力氣都用來在地上畫畫了?”
聽到我的聲音,他那已經變成兩個黑洞的眼睛轉了過來。
剛想說話,可嘴巴一張湧出的卻是帶着内髒碎末的黑血。
季詢的掙紮漸漸弱了下去。
他最後的生機,似乎都彙聚在了那雙空洞的眼眶裡。
他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我。
爺爺身後的保镖們都别開了臉。
隻有我和爺爺,靜靜的站着。
我看得津津有味,而爺爺則是在看我。
沒有催促沒有不耐,隻有無聲的縱容。
好像在鼓勵着我,慢慢看孩子,看到你解氣為止。
季詢的身體終于徹底不動了。
最後開始寸寸碎裂。
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能留下。
偷來的一切終究要以最徹底的方式,還回去。
兩輩子的血海深仇,那個将我拖入地獄的男人。
終于灰飛煙滅。
“夏夏,我們回家。”
我點點頭,眼眶有些發熱。
“好。”
當我的一隻腳終于邁出季家的門檻時。
我停下了腳步,回頭望了一眼。
院子裡空空蕩蕩,除了林悅悅那具逐漸冰冷的屍體和一地狼藉,再無他物。
仿佛季詢這個人,連同他帶來的所有罪孽,都隻是南柯一夢。
我轉回頭,再也沒有留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