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浩在獄中跟人搶飯吃,被打斷了腿,現在拄着拐杖在菜市場撿爛菜葉。”
我看着她驟然崩潰的臉,聲音平靜無波。
趙淑芬的眼睛突然失去焦距,喃喃道:“浩浩我的浩浩”
半年後,我在火車站見到了出獄的張淑芬。
她穿着件撿來的男式夾克,跪在地上乞讨,面前的鐵碗裡隻有幾枚硬币。
有人認出她就是當年新聞裡的“小三”,朝她碗裡扔了個煙頭,她卻像沒看見似的,依舊機械地磕頭。
季承安在一次公益活動中偶遇林浩。
他拄着根拐杖,右腿明顯短了一截正在給人擦皮鞋。
看見季承安時,他突然丢下鞋刷就跑,結果被台階絆倒。
拐杖滾到馬路中間,被一輛貨車碾成了兩段。
至于林舟,我再也沒見過。
上個月二伯公去監獄探望老朋友,回來後跟我說,林舟又入獄在獄中得了中風,左邊身子癱了,說話含糊不清,每天隻能靠護工喂飯。
他總對着窗外喊“晚晴”,護工說他大概是糊塗了,把牆上的日曆當成了我的照片。
那天陽光很好,我站在季氏集團頂樓的露台上,看着三個兒子在樓下的草坪上打高爾夫。
季承宇揮杆的姿勢像極了爺爺,季承澤正低頭給弟弟講着什麼,季承安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。
“媽!下來吃蛋糕啦!”他們朝我揮手,聲音驅散了最後一絲陰霾。
我轉身走向電梯,身後是綿延的城市天際線,爺爺留下的産業在我們手中愈發興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