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亡”兩個字帶着沉甸甸的重量,讓他踉跄着後退兩步,撞在冰冷的牆壁上,發出沉悶的響聲。
“不不可能”他喃喃自語。
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,“她早上還跟我說話她還在跟我吵”
白若曦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袖,聲音帶着刻意的柔弱:
“晏辰哥,你别太難過了,清顔姐她她或許隻是還在吸引你的注意力呢”
顧晏辰猛地甩開她的手,眼神猩紅得吓人。
那是一種混雜着瘋狂、悔恨與不敢置信的眼神,看得白若曦渾身發顫。
“閉嘴!”他低吼道,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。
“如果不是你搶了胎心監護儀,如果不是你扔掉她的藥”
他的話沒說完,卻像一把刀,精準地刺穿了白若曦僞裝的鎮定。
她臉色煞白,眼淚瞬間湧了出來:
“晏辰哥,你怎麼能這麼說?我當時真的喘不上氣我也是過敏啊!我要是不用儀器,可能也”
“你的過敏其實很輕微吧,她的過敏是會死的!”
顧晏辰猛地揪住她的衣領,力道大得幾乎要将她提起來,“你明知道那個孩子對她有多重要!”
三年前我流産時的哭喊突然在他腦海裡炸開。
和我嘶啞的“孩子要保不住了”重疊在一起。
他想起我當時蜷縮在病床上,臉色慘白如紙,抓着他的手一遍遍問“為什麼”,而他今天,親手将我推向了同樣的深淵。
“顧先生,請您冷靜。”護士試圖拉開他,卻被他狠狠甩開。
他跌跌撞撞地沖向搶救室,卻被緊閉的門擋在外面。
那扇門像一道生死界限,門内是他永遠失去的愛人與孩子,門外是他親手造就的煉獄。
“讓我進去”他用拳頭砸着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