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躺在病床上,像一個活死人。
我最後一次,向許晏之懇求。
“我們離婚吧。”
“我什麼都不要,隻求你放我走。”
他正在給蘇夢削蘋果,聞言,頭也不擡。
“行了,别鬧了。”
“你現在是病人,需要靜養。”
“等你病好了,你想怎麼鬧,我都陪你。”
他依舊以為,我是在胡鬧。
他不知道,一個人的心,死了,就再也活不過來了。
我趁蘇夢出去接電話的時候,從枕頭下摸出了一支筆和一張紙。
那是我拜托清潔阿姨,偷偷幫我帶來的。
我開始寫遺書。
我的手抖得厲害,幾乎握不住筆。
但我的思路,卻異常清晰。
我寫下了我和許晏之這五年的婚姻。
從最初的甜蜜,到後來的冷漠,再到現在的絕望。
我寫下了那三十一個秘書。
寫下了那隻被摔碎的青花瓷碗。
寫下了那場生日宴會上的羞辱。
我寫的每一個字,都像是用血刻出來的。
寫完最後一個字,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。
我把遺書折好,放在枕頭底下。
然後,我用盡最後的力氣,拔掉了手上的輸液管。
我走下病床,一步一步地,走向了窗台。
我的病房在十八樓。
從這裡跳下去,應該會死得很徹底吧。
我推開窗戶,冷風灌了進來。
我往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