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知雨的腳步越來越快,她顧不上去控制婚禮現場的秩序。
方淮的電話打不通,她發去的消息也沒有人回複。
雙手緊緊捏在方向盤上,潮濕的細汗蟄得她渾身躁動不安。
路上的紅燈也比往常的要多。
等紅燈的工夫,她繼續撥通電話。
可依舊是沒人接聽。
孟知雨莫名回想起,那日在方淮外婆的病房裡。
他絕望悲怆,又帶着幾分恨意的眼神。
心口的位置,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力刺了一下犯着劇烈疼痛。
忽然手機鈴聲響起,她欣喜地以為是方淮回撥了過來。
“老公!我——”
“孟律師,陳律師他又犯病了,這會兒場面有些控制不住,他拿着水果刀不允許我們靠近,你快點回來制止他吧!”
陳維生的助手一遍遍催促,宛如催命一般。
可孟知雨手握着方向盤,始終朝家的方向走。
她的目光驟冷,再無半點情愫。
“他既然鐵了心想死,誰勸也沒有用,你現在要做的是撥打120,而不是我的手機号碼!”
孟知雨毫不猶豫地想要按下挂斷。
電話對面,将一切都聽進耳朵裡陳維生頓時崩潰。
他一把搶奪過來手機,剛要開口——
卻發現那端的孟知雨早已将電話給挂斷。
助手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陳維生。
“陳律師,要不我先送您去醫院檢查一下?”
此刻的婚宴廳隻剩下了她們兩個。
場面一片狼藉。
陳維生渾身淩亂地站在原地。
他随手撿了一個花瓶,用力丢擲在助手腳下。
眼裡是憤恨和怨毒。
“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