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夜,我的宮裡叫了七次水。
可我每一次都隻感到十足的惡心。
在水裡泡着,用力刷着,都洗不去那種惡心黏膩的感覺。
喝完避子湯後,我要跳到精疲力盡為止,生怕體内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記。
從前,我對母親一直念叨的那個自由世界并無太多感想,隻是想安穩度過這一生。
可現在,我才明白,母親困在王府之中郁郁而終的場景,也許便是我的後半生。
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我或許可以偷偷出宮,但皇權之下,我又如何生存。
我坐在窗邊,看着飄過的雲彩,内心下定了決心。
自從那夜後,皇帝的熱情一去不複返。
倒是我常常主動貼上去。
從不會女紅的我,為他繡了鴛鴦。
一向懶得動彈的我,會在禦書房守着他下朝,然後為他捏肩。
他一開始十分詫異。
“蘇蘇,你怎麼像變了個人一樣。”
我挽着他的手撒嬌。
“陛下不知道嗎?女之耽兮不可說也。”
他寵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頭。
“你放心,朕不會辜負你這一份癡心。”
說謊。
他來我宮裡的次數越來越少,派來看着我的守衛倒是越來越多。
我的風光短暫地來了,然後又走了。
柳妃挺着大肚子又找上了門。
“大膽楚蘇蘇,竟敢詛咒皇子!”
一個巫蠱小人被扔到我面前,上面刻着柳妃的生辰八字,詛咒她難産血崩。
我立刻被人押着跪在地上。
牆角的螞蟻觸須動了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