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年,我43歲,還未婚未育,但資助了三個貧困學生,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健身鍛煉,加上家裡就有專業的醫療團隊,身體狀況很不錯。
今天正在跑步時,我收到了一封徐冬發來的郵件,他約我見面。
到了地方後,是一塊墓地,我按着他的指引走進去,在一塊墓碑前站定,地上擺着新鮮的食物,周圍雜草也被修理的很幹淨,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打理。
目光上移,卻赫然發現碑上是徐冬的臉!
“我不是徐冬,我本名叫徐天,徐冬是我的雙胞胎哥哥。”
一道粗粝幹澀的聲音響起。
我轉過身去,徐冬抱着一捧鮮花從樹林小道裡走出來。
九年不見,我幾乎快要認不出面前這個幹瘦的人是誰。
他将鮮花放在墓前,蹲下去,擡手輕撫過碑上的“徐天”二字。
“宋卿月和我哥在高中就相戀了,他們雙雙考進了大學,但為了供宋卿月和我繼續念書,他選擇了放棄入學,而是跑去緬甸打了四年黑拳,每次回來都領着一包錢和一身傷痕。”
“宋卿月和我大學畢業後,他回來了,為了供宋卿月的吃住和租房,他開始不分晝夜跑外賣,整個人瘦脫了像。”
“甚至知道宋卿月喜歡儀式感,他還用了近半年的工資去買鑽戒,定餐廳求婚,可宋卿月是怎麼回答的呢——徐冬,我不能跟你結婚,我有了更好地選擇,我要為了我的事業奮鬥。”
“呵,她說的更好的選擇,就是你,張明瀚。”
徐冬的喉嚨裡發出難聽的苦笑:
“我哥那天被拒後,喝了七八瓶酒,邊哭邊打電話想挽留她,卻被她罵是狗皮膏藥。”
“之後他便醉醺醺走在他們以前高中經常一起上學的路上,結果一腳踩空掉進了池塘,人沒了。”
“發現我哥出事之後,我就從c城趕了回來,頂替了他的身份,開始蟄伏,靜靜等待着報仇日子的到來。”
“我先是消失了三年,再回到宋卿月面前時,已經是事業小有成就,相貌出衆,身姿挺拔的徐冬,她果不其然重新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。”
他咬牙切齒:
“這個毒婦,根本不值得我哥為她做那麼多!”
“宋卿月不是最看重自己的事業嗎?那我就要讓她看着自己打造的事業一點點毀掉!”
“我pua她挪用公司公款,激怒你徹底對她死心。”
徐冬咽了口口水,頓聲,随後轉過來朝我跪下,愧疚開口:
“你對她太包容了,為了讓你徹底放棄她,我隻能利用小哲,但我真的沒想到會害死小哲”
是啊,小哲死因的最根源,是宋卿月不願意花的那480塊錢,是她将我們父子倆趕出醫院。
這大量的信息湧入腦子,我梳理了一下,淡淡擡眸:
“你幫你哥複仇是對,但你不該利用我,不該傷害小哲,縱使你有再多借口,也不值得原諒,你和宋卿月一樣有罪。”
“對對不起”
徐冬的脊背一寸寸彎下去,嘴唇顫抖,原本就黃瘦的臉此刻看起來更加凹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