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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日子,我最常聽他說的就是:“落落,别太累了。”

“沒有人逼你這麼辛苦。大賽不獲獎也沒什麼,嫁衣我可以為你準備,你一直這樣我會心疼的。”

但我堅持想要完成自己的願望,便把他的勸告抛之腦後。

後來,他就不再勸我,和我聊天的話題也逐漸變化。

他開始提起我的專業領域。

“我今天了解了一下,你們這個非遺文化還挺難的。”

“哇,你那個師妹還挺厲害,那麼難的針法她都會。你會不會啊?”

“話說,你和你師妹跟着你們師父學習的時候,到底誰更厲害一點?”

“要我說,你就别天天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。反正還有你師妹。你們兩個人可以一起頂着嘛。”

不知不覺間,他的話中多了一個人,聊天的内容也朝着那個人傾斜。

我後知後覺,發現時已經來不及。

那是在國際大賽上,有人匿名投遞信件,指控我抄襲師妹的作品。

能證明我獨立完成的設計稿和半成品刺繡都不知所蹤,而師妹那裡卻有完整的設計稿。

李研是第一個跳出來指責我的人。

他說:“溫落,平時你總在我面前對沐沐不滿也就算了。我隻當你是耍小脾氣嫉妒她。”

“可是這麼大的場合,你怎麼也不顧大局?”

他的眼神中充滿對我的失望:“要不是有人匿名舉報,你和沐沐的參賽資格有可能同時被取消!”

我迷茫無助,哭着向他解釋,他卻和在場的其他人一樣,完全不相信我。

“明明你們兩個不管誰獲獎,都可以宣傳非遺文化。可你偏偏因為嫉妒她比你厲害選擇抄襲?!”

“你真是給非遺傳承丢臉!”

一句話,徹底将我釘在恥辱柱上。

我被衆人唾棄。

後來,我私下找到李研,問他為什麼不相信我。

“我每天晚上都在為大賽作品忙碌,你明明看到了不是嗎?隻要你給我作證我沒有抄襲,我就能洗刷冤屈了!”

他隻搖頭,用不可救藥的眼神看着我:“溫落,别狡辯了。你每天晚上都在搗鼓那個破嫁衣,哪有時間做大賽作品?”

“更何況,不是你抄襲的話,難道是沐沐嗎?她那麼厲害,又不至于抄襲你。”

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:“對了,說起嫁衣。我想,是時候重新考慮我們的關系了。”

自那以後,我心灰意冷,一度想要放棄刺繡,最後那件嫁衣也被我鎖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