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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他媽再說一遍?”我死死盯着張志強。
張志強被我的目光看的心虛,很快又嚣張起來,他推了一下我的肩膀:“我說,我就幹的你老婆了,怎麼着?”
林春梅往張志強身邊靠了靠,“陳默,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,我跟志強好了半年了。他比你有錢,比你懂情趣。不像你,還有你那妹妹,都跟個木頭似的。”
“玥玥才剛死。”我咬着牙,一字一頓地說。
“死了才好。”張志強努努嘴,“那小啞巴天天睜着個死魚眼,看着就晦氣。要我說,死的太晚了。”
我握緊了拳頭,搶行壓下想過去暴揍一頓張志強的想法。由于我學的戰鬥法都是組織特訓的,組織有規定不能輕易使用,如果被境外勢力看到,很容易暴露基地。
張志強見我站在原地不動,突然往我腿上踹了一腳,我失去平衡,大腿重重磕在碎玻璃上。
我疼的冷哼一聲,冷汗順着額角往下淌。
“你就這點能耐?”張志強居高臨下看着我,“林春梅,你這眼光也太差了,找這麼個廢物。”
林春梅看着我沒有一絲感情:“陳默,離婚吧。跟你過一天都覺得丢人。”
看着林春梅,我突然想起我們剛認識的時候。十五歲那年,我的父母相繼離世,家裡隻剩我和妹妹相依為命。我當兵回來後,林春梅不知從哪裡打聽到我是個“有點背景”的退伍軍人,于是千方百計地讨好我和妹妹。
一開始我對林春梅就沒有感覺,但看在她對我和妹妹都挺好的份上,以為她是個心眼實的賢惠女人,便風風光光地把她娶回了家。
婚後的生活,剛開始也如蜜甜。可是當她知道我去了村裡的山林巡邏隊之後,對我漸漸地不似以前熱情。
隻是我沒告訴她,我之所以在巡邏隊任職,是為了掩護洲際導彈基地位置,組織規訓嚴明,任何可能洩露基地位置的事情都不能幹。所以林春梅也不知道我真實的身份。
碎玻璃紮進肉裡,痛感刺激着我的神經。我突然想起安裝在我身上的檢測器,如果心率超過一定的數值會觸發緊急監測,如果持續一段時間會直接啟動一級響應,到時候全基地都會根據定位對我進行保護。
為了這狗血事,出動組織不值當!
我閉上眼睛,用舌尖頂住上颚,慢慢吸氣,屏住,數到七,再緩緩呼出。一遍,兩遍,三遍耳邊的嗡嗡聲小了。
“你裝什麼死?”林春梅踢了我一腳,“趕緊答應,别耽誤我跟志強哥過好日子。至于你妹妹早上送去殡儀館躺着呢,要還想見你妹妹最後一面可要抓緊了。”
我睜開眼,看着林春梅,曾經的好感已經在此刻被消耗殆盡,反正沒有了感情,在一起也沒有意義。
想到還在殡儀館的妹妹,我緩緩開口:“好,我答應。。
張志強愣了一下,随即哈哈大笑:“算你識相,早這樣不就完了?”他沖林春梅揚了下巴,“把離婚協議拿出來,讓他趕緊簽。”
林春梅從抽屜裡翻出幾張紙,甩在我面前。
我看着新鮮的墨迹,原來早就準備好了。
“簽了趕緊滾,看見你就晦氣。”林春梅嫌惡地開口。
我簽下名字,又擡頭看着林春梅,冷冷開口:“玥玥的遺物你要給我。”
“在門口那個破箱子,自己拿。”林春梅說完,張志強已經摟着林春梅坐在床上,開始把頭埋進她的脖子,兩人旁若無人。
我走到門口,看見一個裝水果的紙箱裡,是玥玥的畫本,小馬玩具,還有我送她的泰迪熊玩偶。
我抱起紙箱,走出院門。冷冷的晚風吹拂到臉上,眼眶還是滾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