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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兵們開始清理現場,背着醫療包的軍醫迅速為我受傷的地方包紮止血。我示意讓軍醫救治老雷。
一個軍醫立刻摸了摸老雷的頸動脈,眉頭皺了一下,又松開:“還有微弱脈搏,開始搶救,準備腎上腺素注射。”
我松了一口氣,這幾年,我看着它從一條毛茸茸的小狗長成威風凜凜的軍犬,退伍後還跟我這在這窮山溝裡巡邏,從來沒享過一天的清閑,如今還為了國家,為了救我身負重傷。
我的目光又落在張志強身上。他癱在地上,臉色慘白,褲腿上都是血迹,
而林春梅被單獨拷在了牆角,肩膀一抽一抽的,頭發淩亂,嘴巴哆嗦着,哪還有之前威風的樣子。
我揮了揮手,讓士兵帶張志強他們出去,張志強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,突然一把推開士兵,對地圖撲了過去。
“小心!”我低吼一聲,沖過去想攔住他。
但已經晚了,張志強緊緊把地圖攥在手裡,另一隻手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。
“都别動!”張志強打開打火機,火苗竄起來,“誰敢過來,我就把這破紙燒了!我不好過,你們也别好過!”
趙鐵軍臉色鐵青,士兵們立刻舉槍對準他,手指扣在扳機上,隻等趙鐵軍一聲令下。
“放下!”王健軍哎喲哎喲叫起來,“我的外甥啊,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?這是國防機密,要是燒了我們王家都得陪葬。”
“陪葬?”張志強面目猙獰,“你這個沒用的老東西,要不是你這麼晚才來,我能被他們抓住?”
“别跟他廢話。”趙鐵軍對我對上眼神,嘴唇動了動,用的是基地的戰術唇語,意思是“狙擊手準備”。
我眼睛看向别處,故意開口。
“張志強,你放了地圖,我可以幫你申請寬大處理。”
“寬大處理?”張志強嗤笑,“你當我傻?我數到三,不放我走,咱們就一起下地獄!一!”
“二!”
就在他要數到“三”的瞬間,趙鐵軍給出手勢,動手!
早已潛伏好的狙擊手動作飛快。兩聲悶響,子彈精準地打在張志強的手腕上。
張志強慘叫一聲,手裡的打火機和地圖也掉在地上。
“全部給我帶下去!”趙鐵軍命令道,“嚴加看管,别讓他再搞事!”
士兵把用槍對着張志強和林春梅等人就要往外走,林春梅突然望向我,聲音帶着顫抖:“陳默,你看在咱們夫妻一場的份上,幫幫我吧!玥玥的事,我不是故意的”
“夫妻一場?”我連眼神都沒有給她,轉身離去,“你幫着外人捂死玥玥的時候,怎麼沒想過夫妻一場?”
張志強和林春梅的哭聲、求饒聲漸漸遠去。
外面天色漸白,灑下第一縷晨光。
天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