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歲杳禮數周全,一一行禮:“見過父親、母親、二叔、二嬸”
“都是一家人,不必在意這些虛禮。”沈夫人再一次招呼她:“歲杳,母親專門給你留的席位,快來入席吧。”
專門的席位?
扯了扯唇角,她定定地看向沈夫人的另一側:“周姑娘的席位也是母親專門留的?”
不論周清如同沈讓塵有沒有私情,無媒無聘,周清如都沒資格參加沈家的家宴!
沈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:“歲杳,周姑娘今日碰巧來府上做客,這才留下來用頓晚膳,你不必放在心上”
沒等她放在心上,沈讓塵先坐不住了。
他登時拉下了臉,面色森冷:“今日我有一事想請父親、母親做個見證。”
“周姑娘還在府上做客,何事不能等家宴之後再說?”永甯伯沈泰面露不悅,沉聲問道。
“要緊事。”沈讓塵兀自拿出了一封休書,恭敬地呈到沈泰與沈夫人面前:“成親三年,謝氏女無所出,犯了七出無子之律,所以——”
“我要休妻!”
平靜的膳堂投入一顆巨石,泛起陣陣漣漪。
又拿三年無子做文章!
謝歲杳勾了勾唇,反唇相譏:“大婚當日沈大人就遠去南疆,若我真生下沈大人的子嗣,沈大人敢認嗎?”
尚未圓房的夫妻怎麼可能有子嗣?
衆人當然清楚這個道理。
話糙理不糙,可她這話說得也太糙了吧
膳堂内一片沉寂。
被質疑能力的沈讓塵攥緊了休書,面含警告:“歲杳,我已給你留了臉面,這封休書你若主動接下,往後我們一别兩寬,還能”
“不能接!”沈泰與沈夫人異口同聲地打斷了他。
“讓塵,你不能休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