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姑娘過目。”
謝歲杳接過那沓厚厚的聘禮單子,打開一看,差點不厚道地笑出聲。
滿滿當當的聘禮單子上,不是百匹棉花被,就是一些最尋常的瓷器、銀首飾等七零八碎的東西
謝歲杳一邊看,連畫一邊眉飛色舞地介紹道:“姑娘,有多少銀錢辦多大的事,奴婢已然核對過了,永甯伯府賬上湊一湊,還是能擠出置辦這些聘禮的銀錢。”
“不過。”連畫眨了眨眼,頗有些神秘:“從前他們在您身上讨盡了好處,也是時候該回報您了。”
“噢?”謝歲杳挑了挑眉。
“單子上的物件您嫁妝中都有,奴婢想着與其放着,還不如拿來換些銀錢。”連畫同仇敵忾道。
謝歲杳這才聽明白了。
連畫這是心疼她在沈家吃過苦頭,有心替她報仇。
不過也是。
捏着聘禮單子的指節緩緩收緊,謝歲杳又想到了前世。
為了讨好沈家上下,她揣着滿腔委屈,主動攬下了替沈讓塵操辦婚儀的大任。
沒錢辦婚儀?從她的嫁妝中出錢!
給周清如的聘禮不夠豐厚?他們直接去她的嫁妝中挑最值錢的物件!
就這他們還不知足!
當年沈讓塵着急趕往南疆,還未與她拜堂,就匆匆忙忙離開了京城。
是以,那對狗男女連大婚上的拜堂,都硬要壓她這個明媒正娶的正妻一頭!
“呵!”
如今想來,前世的她當真傻得可憐!
有些事,還是要她親自動手才解氣!
萬千恨意翻湧沸騰,謝歲杳“唰”地一下阖上聘禮單子,倏然起身。
“連畫,這聘禮單子還是我親自拿去給沈大人瞧瞧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