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如緊緊攥着手帕,顫聲道:“謝姐姐好意,我不”
她這幅吞吞吐吐的模樣,正中謝歲杳下懷!
“我瞧着妹妹面色蒼白。”謝歲杳關切地望向她:“當真是累着了?不若我再差人給妹妹送些暖身的吃食?”
一瞬間,周清如猛地生出一種被人看透的心虛。
難不成謝歲杳探出了她懷有身孕,故意想讓她難堪?
不!
絕對不可能!
隻有讓塵知曉她懷有身孕的事!
周清如下意識搖了搖頭:“不不用,我隻是有些乏了”
哪怕謝歲杳不知情,她也不可能吃她送來的吃食。
這碗羹湯裡有她不能食用的慈姑,誰知其他的吃食會被謝歲杳放些什麼?
可她不能明說。
賓客們一道道灼熱的目光,讓她如芒刺背。
顆顆豆大的汗珠從她額間滾落,她艱難地開口,試圖解釋:“勞姐姐費心,這碗羹湯待晚些時候,我再用吧”
她越是這樣,賓客們看向她的眼神就越是鄙夷。
所謂平妻,隻是名分上好聽。
自古明媒正娶的妻子隻有一位,晚進門的平妻亦是妾!
身為一個妾室,不主動給主母敬茶便罷了,連主母親送的羹湯都不願喝一口,簡直是目中無人!
見她遲遲不接,連畫更是“心直口快”:“少夫人,我家夫人聽聞您素喜慈姑,千辛萬苦尋來不說,今早天不亮便起身,親自為您熬了這碗羹湯,誰知您卻不領情,早知如此,還不如”
“連畫,住嘴!”謝歲杳佯裝惱怒地呵斥她。
“我熬這碗羹湯隻想圖個好彩頭,并無逼迫妹妹之意。”
謝歲杳頓了頓,似笑非笑地望着她:“喝與不喝,全憑妹妹心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