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周清如卻不願放棄。
她拽着沈讓塵的衣袖，低聲哀求：“讓塵，這可是我們的孩子”
沈讓塵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。
這是他們的孩子，按理說，父親、母親無權幹涉。
可
他雙唇緊抿。
他自問對清如一片真心、天地可鑒，更自诩是個孝子，從不忤逆父母之言。
若讓他抉擇
瞧他這幅舉棋不定的模樣，謝歲杳就知道：該自己出場了！
“咳咳。”
虛弱的咳嗽聲從軟轎傳來。
“沈大人與妹妹的好意，我心、心領了。”
“母親說的在理，沖喜還可尋旁的法子，還請沈大人以子嗣為重”
沈泰與沈夫人當即對她投來贊賞的目光。
謝歲杳權當沒看見，垂下眼眸，長歎道：“左右我已病入膏肓，沈大人何須再費力氣為我沖喜？”
此話一出，一片沉寂。
唯有淨塵大師輕撚佛珠：“少夫人臉色不佳，還是盡早回房歇息為好。”
沈夫人一聽，跟着附和：“歲杳，就依大師所言，你病重未愈，先回望雲院歇下吧。”
“咳咳咳。”
謝歲杳咳得“撕心裂肺”，卻規矩地行禮：“多謝母親體諒，歲杳先行告退。”
沈夫人對秦嬷嬷使了個眼色，後者擡起軟轎徑直離去。
在路過淨塵大師時，謝歲杳清楚地看見淨塵大師眼底劃過的欣慰和笑意。
她隐隐覺得，今生的淨塵大師似乎也是重生之人？
眼看軟轎消失在視線中，淨塵大師倏然開口：“對于貴府的災禍，老衲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？”
跟府上災禍有關？
那有什麼不當說的！
“大師但說無妨。”沈泰趕緊道。
“少夫人身上黑雲最濃。”淨塵大師高深莫測地搖搖頭：“依老衲看，少夫人已是行将就木。”
“若少夫人就此離世，必會給貴府引來災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