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子因為管家的疏忽引發過敏性哮喘住院,溫鶴言扣了管家一百塊工資以示懲戒。
第二天,公司樓下拉起了讨薪條幅。
各家媒體紛紛報道,公司陷入嚴重公關危機。
溫鶴言連軸轉了兩天才平息輿論,他一身疲憊地去往醫院,卻在走廊拐角撞見了程溪遙。
他結婚五年的妻子,正仰頭輕吻管家蘇明澈的唇角,輕軟的嗓音透着說不出的溫柔:“解氣了嗎?别哭了,我讓司機送你回家休息,你看中的那款袖扣我放你房間裡了。”
蘇明澈滿臉憔悴,聞言,瞳孔泛起細碎的光亮:“我受些委屈無所謂,可兒子不該吃這種苦,如果不是你對我這麼好,這個家我真待不下去了。”
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,又是彼此的初戀,對你好不是應該的?”程溪遙紅唇湊在他耳邊輕哄:“你放心,有我在,不會再讓你和咱們的孩子受委屈了。”
溫鶴言站在拐角陰影中,渾身都在發抖。
他認領的孩子竟是妻子和管家的兒子!
還明晃晃把父子倆帶到他面前!
他抓着冰涼的扶手才勉強穩住身形。
等蘇明澈離開,程溪遙又恢複了那副喜形不怒于色的冷豔表情。
他正要上前,就見程母從病房裡走出來。
“我要提醒你一句,不管你私下怎麼對蘇明澈好,絕對不能為了他和溫鶴言離婚!哪邊輕哪邊重你可要分清了!”
程溪遙眸光幽深,如一汪深潭,讓人捉摸不透,她聲線微沉:“我自有打算。”
程母低聲問道:“你把維生素換成避孕藥的事沒被溫鶴言發現吧?”
程溪遙頓了下,精緻的輪廓在陽光下有些模糊,含混不清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程母點點頭,繼續自顧自繼續嘟囔着。
“溫鶴言的公司以後就是你的,你别為了給蘇明澈出氣,因小失大。”
程溪遙下颌繃緊,語氣微冷含着幾分不耐:“媽。”
見她不悅,程母歎了口氣轉身回了病房。
溫鶴言耳中一片嗡鳴,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絞緊,舌尖嘗到了喉嚨間翻湧的腥甜。
他看着程溪遙清冷的側臉,怎麼都不敢想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一輩子的女人,為了私生子,甯願吃避孕藥都不肯生下他的孩子!
五年恩愛不過就是一場騙局,他看中的不過是自己溫家繼承人的身份!
他靠在冰涼的牆壁上,走廊中的消毒水味刺激得他流出生理性的淚水。
視線模糊時,他忽然想起二十歲生日宴上——
他作為京圈名流之首的溫家繼承人,有數不盡的名媛湊上來獻媚。
他跑出去透氣,意外撞見了程溪遙。
她靠在薔薇拱門下,月輝浸透了她精緻的側臉。
似是察覺到他的存在,她偏頭擡眸朝他看過來,微風略過,露出一張明豔絕色的臉。
那一刻,溫鶴言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