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溫鶴言在别墅住了五年,這裡承載了太多兩人之間的共同回憶。
遠遠便見到有人将别墅裡的東西搬出來丢到垃圾車上。
車未停穩她便匆忙推門下車,疾步朝别墅裡走去。
别墅大門敞開,溫鶴言的助理站在客廳中,指揮着工人們将巨幅婚紗照摘下來。
然而,一個工人腳下一滑,沉重的相框砸在地面上,玻璃碎裂一地。
程溪遙額角青筋直跳,在助理回頭看過來時,她擰眉沖上去,單手抓起他衣領,一巴掌打在他臉上。
她看着滿地狼藉,暴怒出聲:“誰允許你擅自動這些東西的?!”
說完,便不顧被深深紮進指腹的玻璃渣将照片撿起來。
助理擦掉唇角的血漬站起來:“程總,少爺命我将别墅裡的垃圾全都清理幹淨,以便找個好買家。”
他要賣掉他們的婚房?!
程溪遙瞳孔一縮,緊緊攥着手中的照片,玻璃深陷進掌心,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。
她看着房間裡的東西一點點被清理,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痛,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将她習以為常的幸福從他生命中剝離開。
她擋在門前:“這個别墅我買了。”
等工人們離開後,程溪遙在滿地狼藉中枯坐一夜。
很奇怪,溫鶴言在時,她隻覺得這棟别墅再是尋常不過,很多東西都被她忽視。
可現在,每一件家具或是擺件都能讓她想起,溫鶴言笑意盈盈指揮着工人一點點填滿别墅的樣子。
第二天,她助理打來電話:“程總,蘇先生和小少爺找到了,小少爺不肯和蘇先生分開,哭昏過去了。”
程溪遙恍惚的頭腦這才勉強提起幾分精神:“把蘇明澈一起帶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