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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咬緊牙關,一次又一次地嘗試,卻一次又一次地脫力跌坐回去。

周圍對着喬安然議論紛紛。

“就是她,打了那個孕婦,結果被人家老公給打了。”

“看她那樣子,八成是小三,活該!”

“這種惡毒的女人,最好一輩子生不出孩子!”

各種惡毒的咒罵像針一樣紮進她的耳朵裡。

當她又一次站立失敗,重重跌坐在地上時,那根緊繃的弦,終于斷了。

她趴在地上,放聲痛哭。

沒過多久,幾個保镖走了過來,二話不說,一左一右架起她就往醫院外拖。

喬安然被扔進一個冷庫裡。

其中一個保镖面無表情地說:“秦先生說了,讓您在這裡好好冷靜冷靜。”

冷庫門被關上,喬安然蜷縮在角落,刺骨的寒氣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,可再冷,卻遠不如她心裡的冰寒。

她想起了十五歲那年,她和秦時樾剛離開孤兒院,過得無比艱難。

成績名列前茅的秦時樾,為了讓她能安心讀書,毅然放棄了學業。

她哭着勸他,說自己可以去勤工儉學。

他卻說:“安然,你因為我才跛了腳,這已經讓我悔恨一輩子了。我不能再讓你吃苦,你專心讀書,一切有我。”

他白天在工地搬磚,晚上去飯店刷盤子,自己每天饅頭就鹹菜,把掙來的所有錢都給她。

他說:“安然,别舍不得花,别人有的,你也要有。我秦時樾這輩子,最見不得你受半點委屈。”

可如今,這一切又算什麼?

在無盡的寒冷與絕望中,喬安然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
再次醒來,依舊是在那間熟悉的病房。

醫生站在床邊,搖頭歎氣:“喬小姐,你再這麼折騰自己,别說方教授,就是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你。”

她的病情,因為這次的折磨,急劇加重,挂上了尿袋。

醫生告訴她,如果不想在死之前一直挂着尿袋,就好好保養自己的身體。

喬安然聽着醫生的話,内心一片荒蕪。

她想活啊,可是他們,好像都不想讓她活呢。

在醫院住了一周,秦時樾始終沒有出現。

直到她出院回到家,他坐在沙發上,看着她憔悴蒼白的模樣,臉上卻沒有了往日的心疼。

“今晚是依依的生日宴,你也去。當着所有人的面,你給依依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