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幾天婉晴身體不舒服,我才來晚了。」
我沒有說話,緩緩閉上雙眼,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。
陸景深也不惱,以為我隻是在鬧脾氣。
他自顧自地繼續說他的目的。
「蘇貴斌畢竟是婉晴的親哥哥,這次他雖然不對。」
「但是他如果坐牢了,對婉晴的名聲不好。」
他頓了頓,用一種施舍的口吻說道,
「你簽下這份諒解書,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吧。」
什麼事都沒發生?
我那未出世就慘死的孩子,我這副被掏空、即将腐爛的身體。
在他眼裡,都比不過林婉晴那點可笑的名聲。
我幹裂的嘴唇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。
「什麼都沒發生?我不會簽字的,别做夢了。」
「陸景深我們離婚吧。」
他皺眉,眼底閃過一絲不悅:
「你以為我不敢嗎?蘇昭,這種話說多了,我會當真的。」
「你要是還想當陸太太,你就簽了諒解書。」
我轉過頭看着他。
這個曾經對我海誓山盟的男人,現在正用威脅的語氣跟我說話。
「陸景深,你覺得我現在這副鬼樣子,還在乎什麼陸太太的身份嗎?」
陸景深臉色一沉:「你别裝得這麼可憐,你現在不是沒事嗎!」
我忽然笑了,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。
「陸景深,你去問問醫生,我還能活幾天?」
他愣了一下,似乎有些不确定。
「我沒幾天好活了。」
「我們離婚吧,你娶你的心頭肉,我死我的,從此井水不犯河水。」
我說完這些話,整個人都虛脫了,重重地倒回枕頭上。
陸景深站起身,眼神冰冷:
「離婚可以,但是諒解書你必須簽。」
「否則,别怪我讓你在醫院連醫藥費都湊不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