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天後,國内的社交媒體上,風向變了。
七個哥哥,集體發布了視頻。
視頻裡,他們形容枯槁,滿臉憔悴。
大哥的白發在鏡頭前很刺眼,二哥的嗓音沙啞難聽。
他們對着鏡頭哭訴,說自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。
他們沒有提林淼淼。
他們提到了我。
“我們知道錯了。”大哥在視頻裡哽咽,“但無論我們做錯了什麼,血緣是割不斷的。我們現在很需要家人的支持。”
他們暗示,我這個唯一的妹妹,在他們落難時,遠走高飛,冷血無情,見死不救。
他們試圖把髒水潑到我身上,把自己僞裝成被親人抛棄的受害者。
我的手機号碼、郵箱、甚至我現在所在的大學地址,全部被曝光了。
謾罵的郵件塞滿了我的郵箱。走在校園裡,開始有人對我指指點點。
“就是她,對自己親哥哥見死不救。”
我胸口發悶。前世被活埋的窒息感又回來了。
他們毀了我一次,現在還想用輿論再毀我一次。
憤怒嗎?是的,但我更多的是厭煩。
他們像甩不掉的蛆蟲,總要爬到你身上惡心你。
我以為我逃得夠遠了。
但他們還是追來了。
那天我剛下課,走出教學樓,就看到了他們。
七個人,齊刷刷地跪在宿舍樓前的空地上。
他們穿着皺巴巴的衣服,頭發淩亂,早已沒了頂流的模樣。
他們面前拉着一條長長的橫幅,上面用中文寫着觸目驚心的大字:“蘇靈,求你回家!哥哥們需要你!”
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學生,不同膚色的面孔,都帶着好奇和不解看着這一幕。
蘇家兄弟的算盤打得真響。
他們知道,在異國他鄉,這種公開的道德綁架最能引人注目,他們要用衆人的目光,逼我就範。
我站在台階上,看着他們。
大哥蘇沐看到我,眼睛裡迸發出光亮,他膝行着朝我靠近:“靈靈!你終于出來了!我們來接你回家!”
二哥蘇哲也喊着:“靈靈,我們知道錯了,你原諒我們這一次,跟我們回去吧。”
他們七嘴八舌,聲音裡充滿了哀求。
周圍的人開始小聲議論,看向我的目光裡帶上了譴責,在不知情的人眼裡,我就是一個冷漠的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