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抖了抖我抄了一半的經書,“抄這樣文鄒鄒的東西?!”
我笑眯眯地指了指皇帝:“他讓我抄的。”
皇帝:“???”
老兵們齊刷刷扭頭,眼神如刀。
皇帝後退半步:“朕沒有!”
“陛下,”我慢條斯理地卷起經書,“您前幾天不是還說,讓我靜心禮佛,少舞刀弄槍?”
皇帝臉都綠了。
陳闖冷笑一聲,直接抽出虎符往案上一拍。
“大帥,三十萬邊軍已到城外,您說打哪兒,兄弟們就踏平哪兒。”
佛堂外,柳貴妃和一群妃嫔扒着門縫偷看,吓得大氣不敢出。
劉婕妤攥緊了帕子,心裡翻江倒海。
她居然真是那個女戰神?!
而此刻,我站起身,拍了拍衣擺上的香灰,沖皇帝微微一笑。
“陛下,現在我們可以談談軍饷的事了。”
大殿裡安靜得連滴漏的水聲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我歪靠在龍椅上,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扶手。
左邊站着邊關來的将士們,黑壓壓一片,铠甲都沒脫,刀鞘上還沾着城外帶來的泥巴。
右邊那些文官縮着脖子,官服底下的腿抖個不停,幾個年紀大的都快站不住了。
皇帝坐在一旁,卻跟坐在針闆上似的,身子歪着半邊,好像随時準備從旁邊的小門溜走。
“聽說啊”
我故意拉長聲調,眼睛掃過下面那群縮頭縮腦的大臣。
“有人想強征民稅,蓋一座比未央宮還豪華的避暑行宮?”
兵部侍郎手裡的奏闆“啪嗒”一聲掉在地上。
陳闖“唰”地拔出半截刀,刀光一閃,照得那侍郎臉色發白。
“下、下官絕對沒這個意思!這錢該送去邊關犒勞将士!”
“是嗎?”我擡了擡眉毛,“可本宮記得,上個月的奏折還說國庫沒錢,不僅連邊關将士的冬衣都發不起,流民還成片成片出現?”
戶部尚書“撲通”跪下了:“臣明天就開倉放糧!在京城設十個施粥點!”
我滿意地點點頭,眼角瞥見皇帝偷偷擦了把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