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僵在原地。
“這個位置,”我拍了拍龍椅扶手,“我随時能坐。”
滿朝文武瞬間跪了一地,有幾個膽大的偷瞄我神色,又迅速低下頭。
“不過嘛”我撣了撣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塵,“本宮嫌它硌得慌。”
走出大殿時,夕陽正好照在朱雀大街上。
陳闖小跑着追上來:“大帥,真就這麼放過他們?”
“急什麼。”我摸出虎符抛了抛,“讓監察禦史盯緊點,誰陽奉陰違”
身後傳來整齊的抽刀聲。
回營路上,陳闖突然壓低聲音:“大帥,剛收到密報,隴西幹旱”
我猛地勒住馬繩。
将士們齊刷刷停下腳步,街邊偷看的百姓們屏住呼吸。
風夾着沙子打在盔甲上,我忽然想起邊關那些端着野菜粥感謝軍隊的災民。
“傳令下去,”我拉轉馬頭,“調三萬石軍糧送到隴西去。”
“那咱們自己吃啥?”管夥食的兵急了。
我朝皇宮方向努努嘴:“禦膳房存的鹿肉,夠弟兄們吃半年的。”
天黑下來時,大軍舉着火把穿過城門。
皇帝站在城樓角落看着我們離開,手裡捏着剛寫好的《認錯诏書》。
他身後,柳貴妃正催着宮女們收拾金銀細軟。
明天她就要去紡織廠當女工了。
轉眼,三個月過去,隴西百姓送來感謝旗幟那天,皇帝在早朝上主動說要縮減開支。
“省下來的錢”
他偷偷瞥了眼站在武将最前面的我,“給邊關将士們換新盔甲。”
我沖他點點頭表示不錯。
他立馬挺直腰杆,嗓門都大了:“再撥二十萬兩修水利工程!”
滿朝大臣齊聲喊“陛下英明”的時候,我摸了摸袖子裡的兵符。
果然,真理隻在弓箭射程之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