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楠尖叫着往後縮,後腦撞在鐵架上,瞬間暈了過去。
溫玥舉着刀的手停在半空,眼神茫然又瘋狂,像是突然忘了自己要做什麼。
就在這時,淩詩晴帶着特警破門而入。
溫玥猛地回頭,刀鋒下意識轉向我,卻被警察一腳踹飛。
特警一擁而上将溫玥按在地上。
“池哥!”淩詩晴沖到我身邊。
她的腿傷似乎又加重了。
囡囡撲進她懷裡,哭得渾身發抖:“媽媽壞阿姨”
我看着被押走的溫玥,她還在瘋狂咒罵周楠,眼神卻時不時飄向我,帶着怨毒。
淩詩晴撲在我的胸膛上,聲音顫抖:“沒事了,都結束了。”
8
飛機沖破雲層時,窗外的景色很美。
女兒趴在舷窗邊,小鼻尖紅彤彤的,卻仍興奮地指着天空:“爸爸快看,是仙女的紗裙!”
淩詩晴将毛毯往她肩上掖了掖,我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。
自倉庫綁架案後,她推掉了所有項目,執意陪我們出來散心。
此刻她腿上的鋼闆尚未拆除,卻堅持全程抱着囡囡,生怕她再受半點驚吓。
“在想什麼?”
她忽然湊近,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。
我望着窗外,輕聲說:“在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。”
淩詩晴的動作頓了頓,随即失笑:“還記着那件事?我當時渾身是血,肯定吓壞你了。”
那是我和溫玥的孩子死之後,我剛從醫院拿到孩子搶救無效的死亡證明,抱着冰冷的屍體走在雨裡,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靈魂。
路過巷口時,看見一個女人倒在垃圾桶旁。
“先生,求你幫我叫輛車。”
我那時滿腦子都是孩子斷氣前微弱的呼吸聲,麻木地接過手機。
卻在撥号時看見她外套内袋掉出的照片,那是個笑起來有梨渦的小女孩,和我死去的孩子竟有幾分相似。
“她叫什麼名字?”我鬼使神差地問。
“淩念池。”她咳出一口血,視線卻溫柔地落在照片上。
“我女兒。”
緣分就是那麼突然又奇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