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,我連挨打時護着她,都做不到了呢。
女兒就在那裡看了很久很久,直到天蒙蒙亮,她突然什麼都沒拿,避開了熟睡的保姆,找到一個後院的狗洞,爬了出去。
我害怕極了。
她還那麼小,她能去哪兒呢?
我控制不住地跟着她,眼前一幕一幕越發熟悉。
這裡,好像是我和宋宴時的家。
可為什麼那棵由我和宋宴時一起栽下的槐樹不見了?
那個曾經系了秋千的地方,如今變成了花圃。
無數嬌豔的玫瑰正在怒放。
哪怕隻是飄在空中,我的鼻子也一陣陣的不适。
我花粉過敏,宋宴時明明知道的。
所以當年,我們才選擇了種下槐樹。
“好香啊!”舒赢赢穿着白裙子,在花圃裡打轉,滿臉喜悅,“宴時,謝謝你的生日禮物。”
她轉了好幾圈,突然,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住。
“砰”的一聲往後摔去,一個沾滿泥,已經生鏽的鐵盒,劃破了舒赢赢的腳腕,鮮紅的鮮血正不斷湧出。
她痛呼一聲,發出尖叫:“好痛!這是什麼啊?”
那是我和宋宴時在一起的那天,我為他疊好的一千零一顆星星。
裡面的每一張紙條,都寫着我對未來生活的期許。
我們說好了,要在老了之後拿出來一張張的念。
可是他,好像已經忘記了
他嫌惡萬分地将生鏽的鐵盒子撿起來,往垃圾堆裡狠狠一砸。
它驚起灰塵無數。
可憐兮兮地躺在無數令人作嘔的垃圾裡。
除了我,沒有人再注意到它。
宋宴時卻一臉擔心地将舒赢赢打橫抱起:“沒事吧?我帶你去醫院打破傷風。”
房門被推開。
宋宴時疾速往外走去。
卻突然被一個小小的身影抱住了大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