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來時,江雲笙發現在醫院,入目便對上梁知聿的眼。
他西裝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,襯衫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結實的小臂,那雙總是清冷的眸子此刻布滿血絲,正直直盯着她纏着紗布的手。
“你說的自己解決,就是自殘?”他的聲音低沉沙啞,像是熬了一整夜。
江雲笙愣了幾秒,收回了手,聲音平靜無比。
“傷也是傷在我身上,和你無關。”
聽到這句話,梁知聿臉上浮現出微妙的情緒,語氣裡似乎帶着一絲自嘲。
“是和我無關,畢竟你我之間的關系一開始本就不對等,我确實不該越界管你的事。”
江雲笙聽得心中泛起一陣刺痛,卻還要若無其事地回答他,“當然,以後你要陪沈若微去做任何事我也都随你,我也不會再幹涉你的自由。”
聽見她提起沈若微,梁知聿眉心微皺,下意識想解釋,“若微剛剛回國,我當然要多照看一二,所以這段時間才冷落了你,昨晚她誤會了一個人跑出去,我擔心她出什麼事,所以才追上去看看。”
誤會?
原來他們的關系,在他眼裡是用這兩個字就能概括的嗎?
江雲笙低下頭,扯了扯唇角,啞然一笑,“既然你那麼擔心她,就去陪她吧,我可以照顧好自己。”
“她現在沒事了,在酒店休息,我先送你回家。”
說完,他也沒等她同意,就替她去辦了出院手續,扶着她上了車。
一路上,向來喜歡叽叽喳喳聊天的江雲笙始終沉默着,車廂裡一片寂靜。
梁知聿不太習慣這種冷清,主動開口問她早餐想吃些什麼。
折騰了一夜,心情也很低落,江雲笙沒什麼胃口,就說不想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