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知聿從婚禮現場離開後,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。
他回到空蕩蕩的别墅,站在江雲笙曾經住過的房間裡。
指尖撫過梳妝台上那些沒來得及帶走的化妝品,心髒像是被鈍刀一點點淩遲。
他開始失眠,整夜整夜地盯着天花闆,眼前卻全是她穿着婚紗走向别人的畫面。
白天開會時,股東們的彙報聲像是刺耳的噪音,吵的他心煩意亂。
梁知聿開始頻頻出神,連最基礎的決策都頻頻出錯。
“梁總,這個季度的财報數據您看過了嗎?”财務總監小心翼翼地問。
梁知聿的視線落在文件上,卻看到江雲笙簽手術同意書時顫抖的字迹。
那是他派去調查的人剛送來的資料。
車禍、大出血、獨自簽字……這些字眼像刀子一樣紮進他的眼睛。
“梁總?”
他猛地合上文件,呼吸變得急促起來,聲音沙啞:“散會。”
股東們面面相觑,卻沒人敢多問一句。
沈若微打來第十七個電話時,梁知聿終于接了起來。
“知聿哥,你怎麼一直不接我電話?我傷口好疼,醫生說要換藥……”她的聲音帶着委屈的哭腔。
若是以前,他會立刻放下一切趕過去。
可現在,他隻覺得疲憊。
“我往你卡裡轉了筆錢,你請私人醫生看看吧。”他不耐煩的打斷她,沒有再聽她的哭訴,直接挂斷了電話。
手機屏幕亮起,助理發來最新消息:
【查到了,江小姐婚後住在林家淺水灣的别墅。】
梁知聿抓起車鑰匙就沖了出去。
林家别墅的門鈴被按響時,江雲笙正坐在花園裡看書。
帶着暖意的陽光灑在身上,在她的周身籠罩出了一層暖洋洋的光暈。